梅之焕:“红霞说得对,孙督师忘记赵高指鹿为马了?”
孙承宗:“我此番回京,是给皇上祝寿,更主要的是为东林诸公讨个公道。”
梅之焕:“孙督师,容晚生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还想保别人?东厂探子无处不在,晚生此番冒险等在驿站,消息很快就会被他们知道。”
孙承宗:“孙某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要与皇上见一面,诉一诉东林诸公的冤屈。”
红霞:“先生太固执了,不等你见到皇上,魏忠贤就把你抓走。你自己的冤屈还没地方诉呢!”
梅之焕:“当初是晚生和赵大人商议好的,请孙督师替东林诸公告御状。如今,魏忠贤布下天罗地网陷害孙督师,我就是拼上性命,也不能让孙督师重蹈杨涟覆辙。”
孙承宗:“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东林诸公,惨死在魏忠贤的屠刀之下?”
红霞:“先生若继续在辽东统帅雄兵,魏忠贤也许还有所忌惮,不敢将东林党斩尽杀绝;若先生与东林诸公一同陷进网罗,魏忠贤可就真敢为所欲为!”
梅之焕:“孙督师若有闪失,梅之焕百身莫赎!”
孙承宗还在犹豫,梅之焕噗通跪倒在地,哀求道:“孙督师快走吧,万一魏忠贤派人沿途搜索,就太危险了!”
一个亲兵端着饭菜进来,正要安排吃饭。
红霞对亲兵说:“不吃饭了,马上备马往回走!”
亲兵答应一声赶紧走出房门。
红霞拉着孙承宗就往外走。
孙承宗扭头对梅之焕说:“松文兄,你先随我到辽东再说吧。”
梅之焕:“好。”
北京东厂提督衙门内。
魏忠贤得意洋洋地来回踱步,崔呈秀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许显纯大步进来,只躬躬身子便急急地说道:“九千岁,孙承宗跑回山海关了。”
魏忠贤又急又恼,厉声问:“怎么让他跑了?”
许显纯有些害怕,小声说:“属下搜寻到通州驿站,驿站的人说,一个时辰以前,孙承宗确实住进驿站上房。但只过了一会儿,他们一行人就往回走了。”
魏忠贤:“你们怎么不快马加鞭追上去?”
许显纯:“属下带的人马不多,不是孙承宗的对手;又怕孙承宗布下埋伏。”
魏忠贤骂道:“饭桶,胆小鬼!”
崔呈秀:“难道走露了消息?”
魏忠贤:“咱家明白了,司礼监、东厂也不是铁板一块。许显纯,先不要管孙承宗,你回诏狱,使尽一切手段让左光斗他们招供,把京城里的东林党清理干净再说。”
许显纯:“九千岁,等末将的好消息吧。”
许显纯走了。
魏忠贤沉思片刻,喊道:“来人。”
一个太监应声而至。
魏忠贤吩咐道:“快去请左副都御史王绍徽,让他带着《东林点将录》来见咱家。”
太监答应着快步出去。
崔呈秀问:“九千岁有什么妙计?”
魏忠贤得意地说:“咱家带王绍徽去见皇上,让他给皇上讲讲《东林点将录》,咱们下一步,就可以狠狠地把那些东林党一扫而光。”
崔呈秀立即恭维道:“九千岁运筹帷幄,定能决胜千里。”
紫禁城乾清宫东配殿内。
魏忠贤带着王绍徽小心翼翼地进来,给天启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