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并非是某位石匠的手笔。
因为那可能,就是一位已死之人的尸身。
它们像是守护这片土地最忠诚的勇士一般,将千年万年的迎着风霜雨雪,在这片土地上听风千年,听雨又千年。
牧箫取一滴神魔之血,屈指一弹,以言灵之力祷求之,而后,滴血化甘霖,降临到那孩子的身上。
牧箫并不吝啬自己的仁慈,当然,他也需要一个信息来源。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他不是来给这村人治病来的。
他是为了那阴阳死域来的。
牧箫向来自负于自己的气运。
因为他的命格早已在故事的开始写出了答案。
不管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不是无事发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这里与他的目的必然产生关系。
已经对命格的使用达到举一反三的地步的牧箫,有这种自信。
那边,在血化的甘霖中,那石质的皮肤正在慢慢退去。
孩子雌雄莫辨的声音将将被听真。
【这是必死者的救赎,
这是奔亡者的喃语。
终有一天,
它会带来,
神的宽恕。】
大概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孩子茫然无措的四望,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似乎不相信什么的,又摸向自己的脸庞。
半晌,待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他的眼中有光在闪烁。
他忽然匍匐于地。
稚嫩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稳重与激动,矛盾莫名。
“是神,是神带来了宽恕,我们终将得救!”
如此反复,如此激动,如此莫名。
直到好久之后,那孩子全身已经再无一点矿石的皮肤。干裂退去的杂质,像包裹在他身子干裂的泥浆一般,纷纷掉落。
而那下面,是属于人的肤质。
“你们,是神使吗?”
元一要回话,被牧箫先一步使用言灵给定住了。
“是的,我们是神使。而我,是这些神使中权利最高,力量最强的那一个,你可以唤我,神一哥哥。”牧箫如是道。
然后收获了一堆白眼。
就连穆兆云都摇了摇头,转过身,假装看风景。
他无权阻止别人的荒唐行为。
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参与其中。
太丢人了。
我堂堂九境,穆家三公子,我为什么要来护剑,待在藏剑谷多好啊。
好想回家。
“神一哥哥!”小孩子就是好骗。
“那你能救救我的阿爷阿娘大父大母吗?”
看起来还是个祖孙三代的家庭。
牧箫沉默,并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