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平复下心情,款步来到门前打开门。从外面进来一队兵丁,为首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兵丁道:“我们是巡检司的,奉巡检大人命令,搜查嫌犯。”
“坏了!”李氏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心慌意乱之中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什么坏了?”领头兵丁问道。
“啊?额??没,没什么!我说我这门,可能是坏了,听不见敲门声!”李氏吐了吐舌头,编了个连谎话都算不上的谎话。
“哼!我看你是心里有鬼!”那兵丁一把拨开李氏:“给我搜!”
十几个巡检司的兵丁,如狼似虎一般在各处搜查。什么水缸,灶台,衣柜全都翻了个遍。
“头,没有!”
“没有!”
“没有!”
领头的环视一圈,正看见床围子忽然抖动一下,看了看一旁低头的李氏。李氏心想,这次可是真的完了。领头的兵丁“苍锒”一声拔出腰间佩刀,用刀尖挑起床围喝道:“出来!”
等了半天下面不见动静,领头的给旁边一个兵丁使了个眼色。那位会意,伏身向床下看去,转头看看领头的那位道:“就在下面呢!”
“给我拖出来,个狗娘养的!”
“好嘞!”
又过来一个兵丁,两人一人拽手一人拉脚,死命往出脱。“嘿!还特么挺沉!”两人一起用力:“一!二!三!出来吧你!”一把就把下面的赵员外给拽了出来。
领头的上前看了看:“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又看向李氏:“他叫什么?”
李氏见只有赵员外出来,松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他姓赵!”
“不对!秦季不长这样!在看看,下面有没有了?”
刚刚拉出赵员外的两人又伏身向床下看,看了两眼出来道:“没了!就这一个!”
此时赵员外已经被秦墨尘勒的晕了过去,那领头的又仔细端详了一会道:“这好像是赵员外啊!”
李氏连忙说:“对对,他就是赵员外!”
“赵员外怎么在你这?”这赵员外可是当地有名的正人君子啊,家里连个四十岁以下的丫鬟都没有。
“额??你看呢?”李氏给领头的抛了个媚眼。
“咳!”领头的咳嗽一声,不得不说这李氏切实有几分姿色,很能勾起男人的欲望。“那个,看来那秦季是不在这里了,多有打扰!走,去下一家!”说完带着人率先走了出去。
李氏送几人出去,那领头的又回头看了李氏一眼,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氏很专业的回送给领头兵丁一个媚眼,款步把他们送了出去。送走那些巡检司的兵丁,李氏长长出了口气。简单收拾一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死狗一样的赵员外。心里暗暗称奇,这秦季难道会遁地不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李氏刚刚坐在床上,就感觉那木床稍一晃动,低头一看,只见秦季墨尘麻利的从床下钻了出来。这李氏的木床,床沿有进一尺宽,秦墨尘一手撑墙一手撑着床沿紧帖在床板之下,这床下黑暗那搜查的兵丁并未仔细查看,所以没有发现他。
“你??”李氏捂着小嘴吃惊道:“你怎地出来了?”
“阿嚏!”秦墨尘打了个喷嚏,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说道:“不出来,难道在里面过年不成?”又看了眼躺在地上昏死的赵员外,“这个老不羞,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学人家偷腥,真真是不要面皮。”
秦墨尘说者无心,这话听在李氏耳朵里却有点刺耳。在这极重礼法的年代,女子讲究的就是三从四德,秦墨尘这话不就是在说她不守妇道吗。
李氏说白了就是个暗娼,丈夫早早就去世了,上无老人,下无子女,又没有什么谋生的手段,无奈只能靠着自己尚有几分姿色,混个衣食无忧。
秦墨尘这一番话正戳中了痛处,面色冷了下来道:“官兵已走,秦公子若无事就请便吧!我这肮脏龌龊之地,别污了您这高洁的人儿。”
“额??”秦墨尘知自己失言,尴尬道:“在下实无它意,大嫂不要介怀。适才相助之恩,秦季没齿难忘。”
李氏别过脸去摆摆手:“公子请便吧!”
秦墨尘躬身一礼,知道自己是把李氏给得罪了,摇摇头转身向外走去。没想到,这李氏倒还有些傲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既要当什么,又要立牌坊吗?
出了门,秦墨尘就一阵郁闷,这光天化日的外面还有成队的兵丁搜寻,又没有个藏身之地,应该去哪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