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救人,但要看对方信不信任。
春眠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梅明珠的性命危在旦夕,可她担心彧罹是否有能力救治。
望着彧罹毫无波澜的黑眸,春眠下定了决心。
她跪倒彧罹脚边:“恳求小姐救我家主人。”
彧罹蹲到梅明珠身旁,把夙池放到一旁。
她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准确的扎入梅明珠的穴位,动作熟练而迅速。
夙池蹲在彧罹的身旁,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
梅明珠的症状逐渐得到缓解,紧锁的眉头开始舒展,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彧罹收起银针,抱着夙池站起身。
夙池不懂医术救人,只知奶声奶气的无脑夸赞:“姐姐好厉害哇。”
对于夙池的夸奖,彧罹心里很受用,脸上的冷稍散了几分,对春眠道:“带她回去。”
春眠心中感激不已,抱拳行礼:“今日小姐大恩,春眠铭记于心,来日必竭尽全力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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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罹带夙池在夜市玩了许久,直到夜色深沉才回到客栈。
她先给夙池洗澡,又哄他入睡后,才得闲问苍狗梅明珠与池轻竹之间的纠葛。
然而,苍狗未来得及开口。
房间外便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梅明珠的声音响起:“林小姐,可以聊几句吗?”
彧罹低头看向怀里的夙池,见他仍旧睡的香甜,下床穿衣服去开门。
梅明珠站在房门口,脸色看上去正常不少,看着彧罹几分感激和歉意。
“首先感谢林小姐相救,其次抱歉这么晚打扰,有些事若不问清楚,我怕是难以安寝。”
彧罹淡声道:“说。”
“是有关令弟的事……”
梅明珠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边说边留意彧罹的反应。
彧罹斜靠在门框上,视线始终落在屋内那张垂着床帐的床上,面上神情始终平淡如水,似对她的话毫无兴趣。
梅明珠见状不再卖关子,继续开口道:“林小姐与他应该不是亲姐弟吧,小家伙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嗯。”彧罹应的轻描淡写。
“我想问他的爹爹在哪?”
“死了。”
彧罹回答的简洁明了。
于梅明珠而言却像一记重锤,把心直接捶入谷底,身体不由的轻晃了晃,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肉里。
她望着彧罹深邃的黑眸,眼中是无尽的哀伤和遗憾,声音颤抖的几乎不成句:“死……多久了?”
“六年。”
梅明珠将掌心在衣服上蹭了蹭,擦掉掌心的血迹,小心翼翼的打开另一只手上的画卷。
她望向彧罹,声音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林小姐,可是他?”
画卷上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与夙池有着五六分的相像。
他穿着一身明艳的红衣,外面披着狐领红边的白色斗篷,坐在一棵粗壮的梅树上。
眉眼弯弯,鲜活水灵,无法与带着忧郁气息的池轻竹重合。
彧罹道:“不知。”
梅明珠也知有些强人所难,孩子与成人是有差别的,但眸中难掩失望。
她问道:“小家伙的爹爹……叫什么名字?”
“池轻竹。”
梅明珠又问:“他葬在何处?”
“井河村,山上。”
“多谢林小姐告知,我会查清楚,到时再来叨扰。”
话落,梅明珠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