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猛地掐断,忙音响起。
云顶顶层,傅安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越笑越大声,最后几乎笑倒在沙发上。
“哈哈哈……谢闫赫……你反应可真够劲……”他抹了抹笑出来的生理性眼泪,桃花眼里闪烁着极致愉悦的光芒。谢闫赫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愤怒,比他预想中还要有趣。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结婚,哪怕是假的。婚姻那种东西,对他来说乏味又可笑。他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谢闫赫被这种荒谬提议激怒的样子,想试探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想给他添堵,想让他时时刻刻记着自己。
效果拔群。
傅安站起身,走到酒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地晃着。谢闫赫最后那句威胁还在耳边——“保证你澳门的生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呵,”傅安轻嗤一声,眼神却认真了几分,“看来,是真的捏着点东西啊……”
他再次拨通那个负责调查的电话:“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傅少,初步排查了,澳门那边账目很干净,我们的人没发现明显被动手脚的痕迹。几只基金的近期交易记录也没有异常,收益率波动都在正常市场风险范围内。”对方汇报得小心翼翼。
傅安眯起了眼。
没有痕迹?有两种可能。一是谢闫赫就真的只是在虚张声势,二是……谢闫赫的手段比他想象的更高明,埋的线更深,以至于他手下的人短时间内根本查不出来。
以谢闫赫刚才在电话里那股狠劲和笃定,傅安更倾向于后者。
“继续查,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动用所有关系,包括那些见不得光的渠道。”傅安下令。
“是!”
挂断电话,傅安脸上的玩世不恭稍稍收敛。谢闫赫比他预估的更难缠,也更有意思。这场游戏,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他原本打算继续从商业上施压,一步步蚕食谢家的产业,逼谢闫赫就范。但现在看来,强攻代价太大,而且谢闫赫显然也准备了足够犀利的反击。
“得换种玩法了……”傅安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总之,谢闫赫这个人,他盯上了,就别想跑。
谢氏集团。
谢闫赫摔了电话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傅安那种疯子生气毫无意义,只会自乱阵脚。
他知道傅安刚才那通电话纯粹是为了恶心他、激怒他,但某种程度上,也透露出一个信息——傅安对他所谓的“后手”确实产生了忌惮,暂时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地发动类似港口项目式的袭击。
这给了他宝贵的喘息时间。
“备车。”谢闫赫对助理道,“去西山马场。”
助理愣了一下,现在是凌晨,而且公司正值多事之秋……但他不敢多问,立刻去安排。
西山马场是谢家的私人产业,环境清幽,保密性极好。很多时候,谢闫赫需要绝对安静地思考重大决策时,都会去那里。
抵达马场时,天已蒙蒙亮。谢闫赫换上一身骑装,却没有骑马,只是独自一人沿着跑道慢慢走着清晨清冷的空气让他头脑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