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朝她走来。戚礼怔怔看着,脑门被弹了一下。
“刚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等多久?”他语带责怪,神情却分外温柔。
戚礼反应过来,“你怎么……”
她控制不住上下扫了眼,在他亚麻色的风衣上,复古文艺的颜色和单品,和他的气质大相径庭,硬是穿出几分慵懒邪肆的感觉来。
“不是说想你?”他反问,上手捏她的脸。
想她就直接来找她,秦明序的逻辑就这么简单。
戚礼不会应这句话,呐呐哦了声。
秦明序皱眉,她脸上这么凉,改捏换捧,凑近了热气呵在她脸上,责问:“降温了不知道多穿点?”
戚礼就睁着眸子看他,睫毛偶尔一眨。
真是败了。秦明序暗叹一声,拉开风衣上前一步把她收进怀里。
他本来就是体温很高的男人,她走回来这一路风吹凉了全身,骤陷进去跟被烫了一下似的。秦明序感觉她瑟缩,抱得更紧,偏头蹭她的耳朵,语气也重了:“出来不穿厚外套,再生病了怎么办?”
他看过她体检单子,身体都虚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谁能放得下心?
越想越生气,宽大的风衣包裹住她全身,秦明序的手就探进里面,惩罚性的打她屁股。
戚礼瞬间从情绪里出来,推他,“秦明序!”
“好了好了。”他坏笑,手回到她腰上。
戚礼还没怎么回神,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一点落地。”他说。
戚礼怔了下,那就是他们结束通话没一会他就飞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戚礼看着他,“你为什么总知道我在哪?”
秦明序挑眉,“我确实查了你的订房记录。”
戚礼吸吸鼻子,把头扭向一边,这次懒得跟他计较。
秦明序抚了抚她后脑勺,很想吻她,近了看到她哭得发紧的眼皮,皱了眉。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不挣不扎的,鲜活气儿都没了,明显哭懵了还没缓过来。想到她流了多少眼泪他就不爽。
“给你带了礼物。”他松开她,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直接给她戴上。
戚礼反应有点迟钝,感觉到微凉,低头一看,海瑞温斯顿的太阳花,清透静耀,坠在她形状好看的锁骨下。
他贴身为她系上银扣,接近耳鬓交磨,他身上温柔的气息和这强势的亲近很容易让人头脑发昏,野冽好看的男人如烈酒,逼得人醉意醺醺。
戚礼忽然就乱了,静悄悄地呼吸,她在病房的无措和惊惶,全数被此刻的秦明序压过去。她的心跳加快,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喜欢吗?”他贴着她耳朵,吻玉润小巧的耳垂。
戚礼感受着那抹冰凉和他指腹的糙,\t突然想起多年前私密包厢中,她坐在他腿上,他也是这样情态温柔地为她戴上一颗钻石。
她在病房看到她高中的模样,像嫩竹一样青涩拔节,那时她还没有遇见他,不会想到秦明序在她心上留下那么深重的刻痕。
她看向他如今成熟无可挑剔的脸,妄想他可以回到十八岁,这次的戚礼发誓会牵紧他的手,带他来北京。
她受不了这样的假设,可能是酒店门口的憧憧灯影和夜来香太过迷离蛊惑,可能是她今晚太脆弱。戚礼控制不住沉沦进去,多年来的委屈,终于直白地望着他从眼中凝结,掉下来。
秦明序接住那滴泪,怔了下,指腹划过她眼底,心想父亲生病居然能让她失常成这样?
他过来就是为了削弱戚磊在她心上的占比,现在在他面前居然还因为戚磊掉眼泪,他很不舒服。秦明序压制着所有情绪,故意逗她说:“不喜欢?”
戚礼摇头。
“那你笑一下。”秦明序用拇指腹摁住她的嘴角往上抬,“给我笑一个。”
戚礼没笑,但嘴皮子让他揪着,被迫龇开了一点牙,秦明序被她这样子逗笑了。
“我大老远过来送你礼物,乐一下都不愿意?”
戚礼挥开他的手,朝他不露齿地微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