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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腊梅树(1 / 1)

 第二十一章 腊梅树 家家户户早就紧闭门窗,躲开这场老天爷睡觉挠屁股时打下的“喷嚏哈欠”,早早就睡了。哪里有人知道东街道上一个柔弱的少女正被他们躲不及的大风“拖着”走,沈澈眼睛被大风灌的酸涩流泪,几乎睁不开了,她左手胳膊捂住眼睛,只露出一条细缝来分辨道路,借着风力缓慢走着。

她虽然着急,却不敢跑啊,一时这风实在太大,根本站不稳,跑起来的话一不小心就得给吹倒。就是如今脚踩在地上都有种要离地而起的危机感,她尽量贴着墙走,一面靠墙,这样多少能有些安全感。

“呼!”前头镇上大大有名的客栈那悬着刻有四字“口齿留香”的牌匾被风吹断,擦着地面从东街尾飞过!这客栈老板仗着自家客栈大,生意好,平日在集市里遇上的时候连正眼都懒得瞧老爹一眼。今天却给这场大风把招牌都给吹掉了,老天爷或许真的右眼,不但给沈澈沈抵出了口恶气,顺带着也替江清“报了仇”。

说是“报仇”是夸大其词,只是几日前江清初来小镇时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落魄潦倒。曾找上他家客栈落脚,哪知却被门口迎客的狗眼看人低的小二言语羞辱,那时的确是恼羞成怒,咬牙轻轻,恨不得把那小二大卸八块方消心头之恨,后来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恶口业者,死后必下十八层地狱的拔舌地狱,自有业果消受。若这些言语便叫江清耿耿于怀,辗转难眠的话,他的气量未免也太小,怕是一辈子也快活不了,丁点儿小事牵肠挂肚,哪里能逍遥自在啊?

沈澈东街道走一半,朝南拐进一条巷子,这条巷子很深,东西两面建的房子建的又高大,沈澈钻进去后顿时觉得方才大风压顶的压迫感消散几分,只前后两面受风,也不怕跌。只是空间小了,风又急,灌进小胡同后反倒是凶了许多,好在是前后都受力,否则非得一面倒,真正的被风卷着走了。

月亮早被滚滚雨云遮住,失了月光的小镇完全被黑暗“咬住”,小巷里伸手不见五指,沈澈只能一只手扶着墙,勉强朝前挪。“轰隆!”忽的高天之上一道彻天动地的雷吼炸开,这声雷鸣实在大声,小镇躲在被窝里的居民都吓得浑身一抖,这道雷响好像就打在头顶,心脏都跟着剧烈跳动,久久不能平复。

沈澈也被吓得身子一软跌在地上,她看见夜空中遍布暗红色雷电,把漆黑的小镇照的通亮,只是这暗红色的光看起来诡异极了。她脑子里胡思乱想:“怎么...这雷电是红色的?”

梦马客栈二楼,江清四肢大张悬在房间半空,那个长方木匣也漂浮在他身前!此时正从前三面的古怪图案上冲出红光,一道往他头上去,一道冲他心房去,最后一道朝他腹下三寸的丹田钻入!

江清现在脑中混沌一片,似梦似醒,似真似幻。只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一片广阔无垠的天地,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

搁在旁边的古刀和红伞受到牵引飞起,转了两圈化作两道微光冲入长方木匣,消失不见。红色灵烟从匣子里溢出,渐渐化作一道红影,她晃荡半空,许久,缩成一团拳头大的红光,冲进江清体内!

江清在那片广阔无垠的世界看到东西了,他看到青天蓝云分开,一团巨大的红光从天而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它砸在地上,朝八方扩散,遮天蔽日,速度极快,避无可避。江清下意识就要逃,却哪里逃得过这天罗地网啊?一瞬间便被这道红光吞没,全世界都是红的,然后变黑,再然后就什么都没了......

沈澈跌跌撞撞的踉跄出小巷子,风太大,也太黑,她躲在墙根儿呆了许久才辨清方向,蒙着头扎进风里前行。就这么一小段路,不知都了有多久,终于绕开一片种满玉米,却被这场天杀来的大风刮的支离破碎的田地。看到那座平日里自己靠都不敢靠近的被腊梅树包围的小屋,她大喜过望,东倒西歪,西摇东摆的朝那座小镇上人人敬畏的主人家走去。

沈澈心急,全没看出有何不对。这么大的风,他家屋外的腊梅树竟然没有被封吹断,也没有摇晃,就连树上开的金黄色的花儿也没有被刮掉,似乎外面这场谁都避无可避的风雨与他无关,竟像是置身事外般安静,自在。

说来奇怪,这个喜种腊梅树的小屋主人极少露面,小镇上的人却对之敬而远之,从不敢靠近打扰,就连小镇里的“小皇帝”镇守大人也远而避之。为何如此,怕是只有沈抵那一代人才知道些端倪,毕竟腊梅树主人搬来的时候,沈澈等小辈还没出生呢。

沈澈也是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个喜欢腊梅树的老伯伯是个医者,妙手回春,起死回骸。老爹穿开裆裤那一年,小镇上爆发疫疾,就是因为这场大祸,镇上的百姓死伤六七。地方统辖要么也束手无策,要么是冷眼不见,任由他们生死,一个偏僻小镇的存完,是翻不出什么浪的。

小镇居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正想等死,却来了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古怪老人,他在镇子南面住下,种下腊梅树,摘下腊梅花撒进小镇北面的小溪,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对大家说去喝小溪里的水。初时大家不信,但一个又一个痊愈的人证明了他是对的,小镇得救了,等死的人奇迹般的活下来,对这个外来老人他们奉为神明,家家户户愿出钱给他起一座宅院供他安居,他却不愿,只住在南面油田后的小屋里,打理着从村民那要来的两片农田。

小镇里房有屋,尚可遮挡些许风雨,这儿是无处遮挡的旷野农田,风更是肆无忌惮。沈澈步履阑珊,越靠近小屋越觉得风好像没那么急,没那么凶了。她跑上去,见小院大门没关,便闯了进去,里面与寻常农家摆设云泥之别的格局也没注意。本是深夜时分,她还怕打扰到老人家休息,却见屋内灯火通明,欣喜若狂,撞上去拍门喊道:“顾师傅?”

太紧张了,第一声喊的太小,又或许是被风给“听”走了,总之里头是没有人回答。沈澈提高声音,手掌也加了些力道:“顾师傅,您歇息了吗?”

里头传来那声她活了十八年也没听到一两次的苍老声音:“进来。”

沈澈愣了一愣,换做旁人不是应该先问“谁”吗?怎的他问也不问,直接就叫自己进去,莫非...他猜到自己要来,为什么会来?这个老人家有未卜先知之能吗?她甩甩脑袋,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点了三盏灯,一盏有灯芯的油灯,两盏擦着红蜡烛的烛灯,好像比自家的烛光要亮的多。一个着素色衣袍的白发老人家背对着坐在正对南面的窗户下借着油灯看书,奇怪的是四方桌上只摆了那盏油灯,另外两支红蜡烛却被搁置于东南角床榻侧下方。为什么不索性全摆在桌子上,看的也清楚呢?

沈澈关好房门,还未开口,全神贯注看书的老人家就先开口了,苍老浑厚的声音有力极了:“累了吧。”

沈澈怔了怔,撩了撩额头上被风吹的无比凌乱的发丝,笑道:“谢谢顾师傅,那个...顾师傅,我......”

话没说完,老人家放下手里发黄的书籍,斟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香茶说道:“喝吧。”

沈澈现在哪儿有时间喝茶啊,正欲拒绝,却听老人家又开口了:“不急,喝了这碗茶再说。”

现如今自己有求于人,不好违逆,不给面子,万一人家一恼,岂不坏了自己大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沈澈只好跑上去端起那碗茶,她心里是无比着急,只想赶紧请这位老先生回去救人,可偏偏茶烫的紧。她想尽快喝掉,但实在烫嘴,斟的又满,只能干着急,边吹边喝,喝一盏香茶竟花费不少功夫。

沈澈放下茶碗,急道:“顾师傅,我喝完茶了,我们......”老人又打断她道:“茶,可好?”

“这...”沈澈刚才喝的着急,虽是小鸡啄米,却胜似如牛饮水,哪里还顾及品尝茶好与不好呢?何况她平日里根本就不喜欢喝茶,但既然人家都问了,她只好强夸道:“呃...好茶,很好喝,顾师傅,我来是......”

老人翻着书页目不转睛道:“香柜第三层有个铜鼎,第二层有火折,红香你取三根。”沈澈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蹲在暗红色香柜取出一个小铜鼎,一支火折,三根红香。奇怪的是小铜鼎只有两只脚,一般铜鼎不都是三只脚吗,两只脚的话如何能站得住?

她抱着三样东西道:“顾师傅,都准备好了。”

老人家继续吩咐:“你出去,取腊梅树下黄土于鼎内,燃起三根红香中央插定。”沈澈言听计从,急忙打开门跑到院子里东南角那棵腊梅树下抓土,直到把小铜鼎塞得满满的才罢休跑回,照着顾师傅的话点燃三根香插在铜鼎中央,因为这个小鼎只有两只脚,她怕倒下就抱在怀里,问道:“好了顾师傅,现在......”

“门后有一把伞,就送于你了,你撑着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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