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易逝,春去秋来。
院内的海棠花凋零又盛开,后院的槐树每到五月中旬散发出的香气将整个院子都包裹起来。
后院新建了荷塘,每到初夏夜里,一声比一声响。
陆昭昭坐在凉亭中,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蜀绣衣裙,头上戴着两三支金钗,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翠色的玉镯,将手腕衬托的更是白皙。
一只手中拿着团扇轻轻摇晃。
“夫人,这是这个月的账本。”身边的侍女将手中的账本递给陆昭昭。
陆昭昭接过账本随意应了一声。
这初夏的午时陆昭昭总是昏昏欲睡,整个人犯懒犯困的紧。
侍女是云寄北看不惯陆昭昭这个么辛苦,非拉着她去牙行找了一个侍女。
陆昭昭拗不过,只能选了一个。
“云寄北呢?”陆昭昭张口询问。
一旁的侍女道:“夫人,老爷这会儿应该是去青山书院给小少爷他们送东西了。”
陆昭昭点了点头,撑起精神让侍女拿来了笔墨算盘,凉亭中传来了算珠碰撞的声音,侍女在一旁时不时的添换茶水,保持一个能入口却又不烫的温度。
茶水换过三次,凉亭外传来了脚步声。
没一会儿,陆昭昭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但不曾多说,只是手下看账本算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云寄北坐在一旁,看向陆昭昭的眼中都是情意三千。
两年过去,眼前的女子五官比起两年前更加的让人错不开眼,两年前是高冷,两年后依旧是,只不过那冷悄然融化了许多。
这都是云寄北的功劳,他自然是乐意之至的。
一个月的账簿,陆昭昭算了几乎一个半时辰,放下手中的笔陆昭昭忍不住晃了晃脖子,一双手落在肩膀上,缓缓地捏了起来:“怎么样?可还好?”
“你没走啊。”陆昭昭有些惊讶。
云寄北笑了笑:“读书也没指定地方不是?再说了,坐在我娘子身边更是事半功倍。”
“我又不是什么良药,读书还得靠着我。”陆昭昭无语的很。
一旁的侍女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说实话,她来这里两年了,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
真的,她已经习惯了。
陆昭昭转过头:“东西送到了?”
“娘子有命自当遵从,已经给那几个小子了。”云寄北打趣儿道
陆昭昭嘴角抽了几下:“小四怎么样?”
“都在书院里两年半了,自然是适应良好。”云寄北道。
陆昭昭顿了顿:“都两年了啊。”
云墨在他们搬到镇子上的那一年的下半年,就被陆昭昭和云寄北也打包送进了青山书院。
她和书院里沈夫子关系好,想着云墨年纪小,有兄长们在的地方会好一些,于是将云墨分到了和云诏他们的寝室。
本就是四个人的寝室,这一次也终于满了。
陆昭昭是放心了,可云墨就没那么开心了。
原本他在家里就害怕云诏,这下好了,书院里也是住在一起,这根在家里有什么区别?他还要时时刻刻盯着大哥,万一哪儿做得不对,大哥发飙他也好跑路。
“明年的春闱,想来年底就该动身了。”陆昭昭道。
会试又称作春闱,是在二月里考,总共九天,一场三天。
是要在长安城考的。
她本来以为是在这里考完才会去长安城参加殿试的,行吧,是她孤陋寡闻了。
“娘子是要跟我一起到长安城吗?”云寄北心里另有安排,可他现在想听一听陆昭昭的安排。
陆昭昭挑眉,摇着团扇的手也停了下来:“怎么?你不想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