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么？”

伽利略似乎有点紧张地抿了抿嘴，然后抬头看他，

“如果我觉得自己不行，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眼睛里有着毫不掩饰的野心，仔细看去，里面有的是挑衅。

他似乎是迫不及待，然而里面又有小心翼翼的探究。

像是在野外，老狼王和新的挑战者绕着圈子周旋，等着一口咬掉对方的喉咙。

廖沙的眼睛平静无波，没有被设计的惊慌失措，也没有位子被抢的愤怒失望。

伽利略的心里动了动。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一样。

廖沙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

然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的休假，是带薪的休假吧？”

“毕竟没有钱，是没办法好好疗养的，对吧？”

匹克西斯不说话，微微地嗯了一声。

显然，廖沙平静的表现有点在他的意料之外。

当初在会议上，只是因为一个提议而愤怒得拂袖离去的少年，此刻被贬斥被抢走手中的权力，却还能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还不忘记申请带薪休假的福利。

这份定力实属难得。

但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廖沙对希斯特里亚的事情那么愤怒，对自己的事情却这么不上心。

他真的不怕自己从此就从权力的宝座中滑落下去，一辈子翻不了身，被伽利略这个后起之秀死死压住？

萨克雷恨不得赶紧把这件事情结束，把廖沙打发得远远的，于是他说，

“当然可以。”

毕竟技术兵团的吸金能力众所周知。如果不是廖沙特意把工艺图分发给各个兵团，商会甚至有生产能力的小作坊老板们，靠着垄断技术兵团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什么带薪休假……就是点小钱，也不是萨克雷自己出的钱，他也不心疼。

廖沙点点头，

“那我回去准备交接工作。”

经过伽利略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下，伸手。

伽利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那是藏在他身体里的本能的戒惧。

在廖沙面前，他始终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倔强地站住了，然而僵硬得像个木头。

他等着廖沙可能给自己的任何攻击，甚至责问。

然而，廖沙只是把手搭在他的肩头，轻轻地，

“那，技术兵团就交给你了。”

伽利略愣了愣。

廖沙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没有半分看不起或者轻慢的意思。

就像是，只是在说一个简单的事实。

他想起来，刚刚，廖沙看着他的眼神虽然是审视的，但是问他的时候，却也没有攻击性。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廖沙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自己培育的成果被一朝夺去，就算是廖沙，也会不甘心的吧？

也许廖沙想回去，就是为了给他使绊子，给他个不痛快什么的。

于是他只是冷着脸，很敷衍地说，

“嗯。”

廖沙走后，大家不知道怎么的，都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