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不讨厌和人肢体接触。倒不如说,我认为肢体接触更能理解人想要传达的感情。再说,人类在学会说话前,本就靠触碰感知世界。
“我●,大哥你能不能别追了——”
被豆眼男追得满头大汗的我实在忍无可忍地在树林中哀嚎着。这家伙最先散发的骇人杀气已然全无,徒留一心想揩油的原始愿望。甚至在把他砸进最先位置的石壁后仍旧不依不饶,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快想想办法啊,路人亲(もぶちん)!”
“不是兄弟,问我吗?!还有路人亲是谁啊,我叫野缘(のぶち)!”
在我俩谈话间,豆眼男再次逼近,这次他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我的衣角。
还来???
我快速转身,一把扣住他伸来的手腕,借着他前冲的力道用另一只手对准他的下巴来上一掌。为了能让我们在这场追逐稍有更多的喘息机会,我加大了些力道。
作用力迫使豆眼男向后仰去,身旁的路人男也找准机会,顺势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往豆眼男的“眼罩”上撒。而后借此机会,我们再度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看着他那终于不再动弹的身体,我俩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
“总算消停了。”我抹了把额头的汗,向一旁气喘吁吁的路人男道谢,“谢啦路人亲,刚才那一下很及时。”
“是野、野、野缘。”路人男喘着气,有些崩溃地再次纠正称呼,“这家伙,简直跟中了邪一样。”
我俩站在原地,警惕地盯着昏迷的豆眼男,确认他是真的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短暂的沉默中,只有我们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经过这番激烈的追逐和对抗,一种奇异的默契在我们之间悄然建立。
“现在怎么办?”路人男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扫过树林,“其他人可能就在附近,刚才的动静说不定已经引起了注意。”
我点了点头,提议要不现在离开这里。到现在为止我们一条彩带都没捞到,已经落后别人一个版本了。
路人男同意了,但又犯了难。他指指躺在地上的豆眼男,问这家伙咋办。
“就这样吧。感觉凭他的实力,应该没人会动他。我有控制力道,估摸一两下就会醒,先跑吧。”我说。
再一次最后检查一遍豆眼男的情况后,我和路人男便迅速离开了这片危险地带。
2.
乐嚼着面包,等待鹿岛重连AR眼镜。大抵是方才受到冲击导致信号中断了。
“还有乐,不要忘记我们来这儿是干嘛的。”鹿岛头也不回地说道。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人和BOSS他们的事,但说到底界线还是超过了。
又是摸这儿的又是摸那儿的,能不能干点正经事!
乐继续咀嚼着,显然没听进对方的话。塑料的包装袋被揉搓得发出吱啦吱啦的响声,终于在他咽下了最后一口面包,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漫不经心地说。
“我还是觉得○○来我们这边会好。”
春马和宇田投反对票在乐的预料之内,反倒是有月憬和牛头,还以为那俩人一定会把○○绑到这边。老实说正因为那家伙失忆了,才更是好机会,由我们重新纺织更亲密的联系。
啊,虽然要是想起来了,肯定会生气的。
“那是不可能的。”宇田把饮料扔给乐,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被对方单手接住。
“为什么?”乐单手打开拉环,不理解反对的理由。
宇田没有立刻回答。他坐回椅子上,手边还放着理疗用的药瓶子。半晌,他开口:“我们打不过她。”
鹿岛:你搁这装半天深沉就为了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