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楼将随身的武器卸在桌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斜对着卧房门口。
里面没听到任何动静,应该……是又睡了?
也算是同意自己留下了吧……他本想着夏功年总算没有再说些糊弄自己走的鬼话,不料才刚闭上眼睛,里间就传出声响,似乎是夏功年下床了。
“景楼。”
“……”叶景楼抬眼:“睡不着了?”
“嗯。”夏功年顺势倚靠在门边,看起来很放松:“我是不是第一次这样叫你?”
叶景楼摇头:“你上一次这样说,是让我别回来。”
夏功年实在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思来想去,也只可能是梦里了:“我说梦话?”
“算是吧。”叶景楼回答。
没想到夏功年居然笑得挺开心。
“是我疏忽。”他笑着说道,看叶景楼神色不明,话锋一转开始说正事:“肖苍今天来,是要做什么?”
“……没说。”叶景楼不知他为什么说起这个,但也配合着,“他只说林姑娘走时怎么不见你,就来看看。我说昨晚冻着了,不见客。”
这又不知哪个字戳中夏功年的笑穴,顿了顿问:“你就……原话就这样说的?”
“嗯。”叶景楼回答:“他问我如何在这,我说天冷、取暖。”
夏功年笑道:“还真是我和林征从没想过的办法。”
叶景楼没接这话,接着说:“后来赵火见我态度强硬,将人劝走了。”
“他是看林征走的时候我不在,想来看看我死了没。”夏功年眼睛一弯,“其实本来应该去的,没成想林征说你还在门外守着,我一时出来的急了,后面就没撑下去。”
“……”叶景楼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接住这话茬,干脆没理他。
夏功年终于诡计得逞,放过他了:“若下次他来,还是放他进来吧。林征他们估计还没出昆仑界,我这强硬起来,怕是会给他们添麻烦。堡里的事夏同都盯着呢,肖苍有贼心没贼胆,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
叶景楼不自觉压下眉头:“应该……也有别的办法。”
“我又不会真的躺平等死。放心。”夏功年笑笑:“我上次去夏同那,他的意思是林征那队人出了昆仑会传消息回来,再趁此机会帮他肃清堡内。不过眼下肖苍也对他下手了,谁先死就不一定。你寻个空儿知会鬼医一声,免得他一直跟在肖苍身边,到时候被误伤。”
“好。”叶景楼应下这件事,刹那福至心灵又想到别的:“你方才说让我放肖苍进来,也是怕他认为我和你走得太近、被误伤?”
“我……”
夏功年这次又没及时找到理由解释,合着他叶哥这八年真没白活,反应快了不少。
而且他叶哥好像生气了,又在闭目打坐。
完了。
夏功年心想。气氛陡然变得僵硬,他要是这样就转身走了……肯定是不能转身就走了,但又确实想不出再说点什么才能缓和。
他说什么都会被一眼看穿。
“你们一直这样叫他?”
夏功年抬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