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老式蒸汽火车正在铁轨上艰难加速。车头喷吐着浓烟,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驾驶室里,赵秀兰满脸煤灰,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但她双手稳如磐石,操纵着一个个阀门和手柄。
“再加煤!快!”她对旁边的游击队员吼道。
那名队员拼命地将煤炭铲进锅炉,火焰在炉膛里熊熊燃烧,气压表的指针在危险区域边缘颤抖。
“秀兰!不能再快了!锅炉要炸了!”队员惊恐地喊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赵秀兰咬牙,“后面有鬼子追兵!不快点儿咱们全得死!”
车厢里,挤满了刚刚救出来的平民和受伤的游击队员。人们蜷缩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疲惫。刘铁柱站在车厢连接处,透过破碎的窗户向后张望。
远处,车灯的光柱在黑暗中摇晃,越来越近。
“他娘的......追来了。”刘铁柱脸色铁青,“卡车,摩托车......至少五辆车。”
“队长,咱们的子弹不多了。”一名游击队员低声道,“刚才突围用了一大半。”
刘铁柱握紧了手中的驳壳枪:“省着点用。等他们靠近了再打。瞄准司机和轮胎。”
火车继续在铁轨上奔驰,但速度已经接近极限。老旧的蒸汽机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每一节车厢都在剧烈摇晃。
后方,脚盆追兵越来越近。
第一辆卡车已经追到了三百米内,车灯照亮了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车厢里的人们发出惊恐的尖叫。
“打!”刘铁柱怒吼。
车厢里的游击队员同时开火。子弹打在卡车的挡风玻璃上,留下一片蜘蛛网般的裂纹。司机吓得猛打方向盘,卡车在雪地上划出扭曲的轨迹,但很快又稳住,继续追击。
摩托车的灵活性更高,它们从两侧包抄上来,车斗里的机枪手开始朝火车扫射。
“哒哒哒哒!”
子弹打在车厢铁皮上,叮当作响。一名躲在窗口后的游击队员闷哼一声,肩膀中弹倒地。
“压制他们!”刘铁柱红了眼,举起驳壳枪连续射击。
但手枪的射程和威力有限,对高速移动的摩托车威胁不大。很快,两辆摩托车已经追到了与火车平行的位置,机枪子弹泼水般扫向车厢。
“啊!”一名平民妇女惨叫,手臂被子弹擦伤,鲜血直流。
车厢里一片混乱。人们哭喊着,躲避着,但狭小的空间无处可藏。
更糟糕的是,前方铁轨出现了一个弯道。火车必须减速,否则有脱轨的危险。
“秀兰!前面是弯道!”刘铁柱对着通话管大喊。
“我知道!”赵秀兰的声音从通话管里传来,带着嘶哑,“但我不能减速!一减速鬼子就追上来了!”
她猛地拉动刹车手柄,但只敢轻轻带一下,让车速略微下降。火车冲入弯道,车厢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剧烈倾斜,几乎要脱离轨道!
人们惊恐地尖叫,抓紧身边一切能抓的东西。
好不容易驶出弯道,但追击的脚盆车辆已经迫近到一百米内!卡车的车厢里,脚盆兵开始架设轻机枪,摩托车上的机枪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扫射。
“队长!撑不住了!”一名游击队员大喊,他的手臂被子弹擦伤,鲜血直流。
刘铁柱咬紧牙关,正要下令拼死一搏——
突然!
“咻——轰!!!”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从后方传来,紧接着,追击队伍最左侧的那辆摩托车被一团火球吞噬!摩托车和上面的三名脚盆兵被炸得粉碎,残骸在空中翻滚!
所有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第二道破空声!
“咻——轰!!!”
第二辆摩托车也步了后尘,化为一团燃烧的废铁。
“什么情况?!”卡车上的脚盆兵惊恐地望向后方。
在火车后方约五百米的雪原上,两台从未见过的钢铁怪物正以惊人的速度追来!它们轮胎飞转,车顶的炮塔喷吐着火舌,高速机枪的子弹形成两条火鞭,狠狠抽打在卡车上!
“咚咚咚咚咚!!!”
20mm口径的机炮弹轻易撕开了卡车的铁皮,车厢里的脚盆兵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般成排倒下。鲜血、碎肉、内脏溅满了车厢。
“怪物!是怪物!”幸存的脚盆兵发出绝望的惨叫。
但那两台钢铁怪物没有停手。它们车体两侧的舱门打开,几个足球大小的金属圆球滚落雪地,随即展开四只小轮子,发出“嗡嗡”的电机声,朝着剩余的脚盆车辆疾驰而去!
自爆小车!
“那是什么东西?!”
脚盆兵们惊恐地看着那些小东西快速接近。它们绕过障碍,爬上坡坎,目标明确地冲向每一辆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