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找到关键目标然后尽快撤离。

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门牌。部长办公室、档案资料室、会议室......

档案资料室！

他冲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前一脚踹开！

房间里是一排排高大的档案柜，空气中弥漫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一个戴眼镜、文职人员模样、吓得瑟瑟发抖的脚盆人正缩在桌子底下。

卓老三没理他，快速扫视。他看到了一些标注着“实验记录”、“病理报告”、“野外试验数据”的档案盒。

就是这些！

他从取出磁吸炸弹扔到档案柜之间的空隙里。

“快走！这里要炸了！”他对那个缩着的文员吼了一声——并非仁慈，只是不想让火焰立刻被扑灭。

他转身冲出档案室，身后已开始冒火光浓烟。

走廊里更多的脚盆兵已经冲上来，子弹“嗖嗖”地擦身而过打在墙壁门框上碎石飞溅。

卓老三一个战术翻滚躲到一根承重柱后举枪还击。

“砰！砰！”

两个试图包抄的脚盆兵应声倒地。

但敌人的火力越来越猛。三八式步枪的子弹如同雨点般泼洒过来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头盔和护甲的耐久在飞快下降，而且他听到了楼下传来重机枪架设的声音，还有军犬的狂吠。

情况危急。

这样被围困下去迟早会弹尽粮绝。

需要突围。向哪里突？

窗户？三楼跳下去会立刻暴露在楼下开阔地的机枪火力下。

楼梯？下面肯定堵死了。

或许......屋顶？

他记得建筑布局，三楼应该有一条通往屋顶维修平台的通道。

拼了！

卓老三猛地从柱子后探身，一个长点射扫向楼梯口方向压制住那里敌人的火力。然后他转身向着记忆中的维修通道门冲去！

子弹追着他的脚后跟打在走廊地面上火星四溅。

他冲到一扇标着“立入禁止”的铁门前，用尽全力狠狠踹在门锁位置！

“哐！”

一声巨响门板震动锁舌变形。

再一脚！

“哐当！”门被踹开了。

门后是一段狭窄陡峭布满灰尘的铁制楼梯向上延伸。

卓老三毫不犹豫冲了上去。

身后追兵赶到，子弹打在铁门框上叮当作响。

他沿着旋转楼梯向上狂奔，脚步声在铁板上回荡。头顶出现了一扇天窗，外面是黑暗的夜空和飘落的雪花。

用肩膀撞开天窗的插销推开沉重的盖板。

冰冷的寒风和雪花瞬间灌了进来。

卓老三爬上屋顶。这里是一个平坦的水泥平台四周有低矮的护栏。平台一角果然有一个了望哨的岗亭但此刻里面空无一人——哨兵可能已经下去参与围捕了。

他迅速冲到屋顶边缘向下望去。

整个731部队大院已彻底被惊动。探照灯光柱乱晃，无数人影在雪地上奔跑呼喊。汽车引擎在轰鸣摩托车在疾驰。更多的士兵正从四面八方涌向这栋核心实验楼。楼下的空地上至少有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已经架设起来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大楼出口和窗户。

火光和浓烟正从三楼几个窗户里涌出，那是档案室和菌种库在燃烧。刺耳的消防警报和战斗警报混合在一起响彻夜空。

他被困在屋顶了。虽然暂时安全但敌人很快就会上来。而且一旦天亮他更加无处可藏。

必须想办法下去趁乱逃离。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建筑。实验楼旁边是那几栋关押“马路大”的平房。此刻那里似乎也有些骚动，可能是守卫被调走了一部分，也可能是里面的受害者听到了外面的爆炸和枪声感到了希望或更大的恐惧。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

制造混乱吸引火力然后......解救那些人？带他们一起走？

这个想法很疯狂。他一个人带着一群虚弱惊恐可能还有伤病的平民如何突破重重包围？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这些人明天或几天后就会死在实验台上，死得毫无尊严痛苦万分。

卓老三握紧了手中的步枪。防毒面具下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