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到一半,俞小姨已然发愁,于是他加快语速补充道:“但是没说不让见人啊,想见见呗有什么不能见的?”
然而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打被韩昭那阴险狡诈的模样气到急火攻心后,他的心脉之中便生出了一股郁气。
想着清蒙,韩昭加快脚步,先后将两位玉侍送回房后,这便朝着卧房方向疾行。
这话,令俞小姨心头一暖。
看她们如此欢脱,想来一夜顺利并无意外。
“没,没吧,一直在上官府不是?”
时间如白马过隙。
她上前去,点了下林超的护额笑道:“你也是,武功高强更容易遭小人利用,不论外头的人如何说,你也要有自己的想法,特别是一些大事情,得想明白了才能去做,晓得吗?”
短时间内无法祛除不说,稍有不慎还会因此种下心魔或者直接走火入魔,而这也让他变得更加易怒,唯有像现在这样及时入定,方能缓解一二。
刘兆明的声音原本奸细,此刻却被怒火摁压出几分低沉。
而看他吃得差不多了,俞小姨便示意门外说道:“超,外头有几位大人想见刘公公,能让见不?”
顿时一杆烛龙枪直接扎下来,伴以杨玉师冷冷一声:“滚!”
…
此时俞小姨也做足兢惶错愕的模样了,再张口便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公公有所不知。温小姐拿我实是想与我俞家搭上关系,我自打入了温府,就没吃上一点委屈,温小姐还与我同床…”
这时,俞小姨回头朝铁笼里的刘兆明小声道:“刘公公,你不信我没关系,外头几位大人你总信得过吧?他们说地下出事儿了,急着见你我就帮你领进来了。”
再上州府踩扁了刺史大人家的三足鼎。
心里狂呼:公子,我俞胖屁要肥来啦!
与此同时,千秋院中景楼大门缓缓打开。
“我可听说了,那温家人把杨修的头当宝贝供着,就等着拿出来当证据,换公公您项上的这一颗大宝贝呢。”
外头的这位玄英翻了个身,背对刘兆明挠了挠屁股,打着哈欠嘀咕了一句:“都良进去趴着了还良策~”
转眼一夜过去,早晨放饭。
主要是她的这一番嗔怪下来,颇具母爱。
刘兆明心道屁的好人,但不等他腹诽,几位神色慌张的中年人已经奔到跟前来,一连说着‘东洲失火’‘气损海逝’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暗语。
如此浅显的道理,偏在这些莽夫面前就是讲不通。
仿佛他韩昭走了多久,她们就在楼里陪柳大爷叫了多久。
刘崇失踪了。
不过刘兆明还是不待见她。
刘兆明的额头瞬间暴起青筋,差点冲出去把人捏死。
这不,见刘兆明还是不搭理俞小姨,林超立马上前接过食盒,当场就掏出一肥美鸡腿嘎嘎吃,嘎嘎香。
林超和韩昭一般大,今年才十九岁,长安没安家,爹娘远在野山沟里。然而他七岁就被村里老爷抓去砍柴练武,九岁显露天赋被镇上的队正带进打草厅,打了两年的草寇后破格披了甲行了伍。
林超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俞小姨,咽下一大口后方才说道:“老将军说了,除了陛下亲来,否则谁都不能把人带走。”
“这妮子,这两日倒是刻苦。”
而且是被一伙无面甲士给带走,此前长安根本就没听过这号人!
刘兆明顿时合上眼,懒得再问。
林超张口欲言,可犹豫再三还是收了回来,摇头道:“算了,此事我不能与你讲,总之你多保重,有危险就报我的名字,顶不顶用不知道,总之你记心上。”
别的不说,人美声甜什么的不重要。
俞小姨好奇回眸:“他待我还挺好的呀,为何危险?有谁要害他吗?”
经过两日治疗,如今他的外伤已经恢复了大半,也就是坐着的时候屁股还有点刺痛发麻,但内伤就有点严重了。
而今,他十九岁,太初第三境。
林超还想说点什么,然而俞小姨反手就把酒壶抱走,弯腰要往食盒里放,给他看得‘别别别’的叫唤,马上便悻悻然的挠头起身,往门外跑去。
有句话说得好,能力越强责任越大,责任越大思念越深。
在黑市混了一宿的韩昭,发功逼出一个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然后被两名玉侍左右架着走出。
俞小姨一边暗暗偷听,一边抓住归来的林超到边上打趣,直至一股子杀意化作阴风袭来,吹得她猛一激灵。
所以他忍住脾气,耐着性子说道:“韩昭此子阴险狡诈,其背后高人更是机关算尽,咱家这是想到了一记良策可将其一网打尽,小将军还是速去传告,咱家就在这等着。”
而看到这位美妇的瞬间,睡了一宿的玄英青年立马弹坐起身,目光灼灼的笑迎:“小姨来了啊,啧刘大人真是好福气,在里头蹲着还有小姨这般的大美人伺候。”
然后上县里参加营内大比。
俞小姨又是个人精,一看出他有股小孩劲儿就哄上了,一哄一个准,让别告诉老宇文就不告诉老宇文,乖得不行。
那么,就剩清蒙的死亡预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