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是煎熬。

在苏茶失去意识的前一秒，

她看到向来冷静的湛遗满手鲜血，

男人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他颤颤巍巍的将她抱在怀里，撕心裂肺的喊道：

“太医，快传太医！太医在哪里？”

苏茶想，一点都不优雅，一点都不湛遗。

湛遗哪里知道命悬一线的苏茶，心底想着的却是这些东西。

若是知道了……若是知道了，他也不舍的说些什么。

湛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处，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的心脏一寸寸撕裂。

彻骨的寒冷包围着他。

湛遗态度近乎卑微的抱住苏茶，低声祈求道：

“茶茶，坚持住，不要睡好不好？

茶茶坚持住，到时候你想去南风馆就去，我不约束你了。

你……不要死。”

刺向苏茶的那柄剑上涂抹了剧毒，

若是苏茶真的死了，

湛遗手止不住的颤抖，根本不敢想。

况并这个时候也突破了重围，来到了湛遗的身边。

“王上，您别伤心，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王上，刺客已经抓住了，怎么处置？”

湛遗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悲痛压下去，

声音阴翳，一字一顿道：

“压下去，用酷刑，别让他们死了。”

“将非国和尚国的人全都囚禁起来，

没有的我允许，不准放出来。”

闻戈的天变了……

接下来几天，所有王公贵族全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活着。

湛遗每天都在杀人，

大到王公贵族，小到士夫走卒，

闻戈的天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添香阁门前的那条街道，

即使洗了又洗，依旧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人们才回想起来，

湛遗本就踩着尸山人海登上了王位，

当年他杀的人可以将闻戈堆满。

湛遗修身养性了这么多年，让他们忘记了当年那个湛遗，

——一怒诸侯惧，安居天下熄。

湛遗就像恶魔，

而苏茶就是恶魔胸膛的珍宝和逆鳞。

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