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的,大多都在入城,不过李浪却是跟着天山月出了城。
不是说离开了白玉关,他们就无法进行商贸往来。
白玉关内,有军户二十万,养着三万骑兵,十万精兵,另若是战时急需,还能再立刻征召起一二十万人马来,只是相对战力会弱不少。
又有多少商人,做的本就是一些买东卖西的小生意,如何顾得起大量的护商镖师?
以他的修为,只要不去主动招惹那些西域的顶尖强者,其实是可以横着走。
至于白玉关会开放给商人们做交易的理由,倒是相当的充分。
有了主心骨的白玉关,又一次的打开了关隘之重重门,允许南来北往的商贾们,在这白玉关内行商。
这种好似对天山月冷漠的不管不顾,实际上全都是为了保护她。
以沈星海的特殊性,他不适合有明显的软肋。
但程诩离开的时候,已经收刮走了大半,留下来的钱粮,都不够白玉关内的守军支撑太久。
他的投敌,真可谓是在白玉关的大动脉上,狠狠的扎了一刀。
她自幼长在一支样貌与中原人类似的胡人小部落之中,直到那支明显更亲大乾的胡人部落,被黑瀚部落灭族,她才被沈星海救走,藏入了皇宫,成为了闻风使的一员。
她比花儿更美丽!
歌声杂着驼铃,飘荡在黄沙漠漠的空际。
成队的骆驼,迟缓而又稳定的排列成两行,行走在茫茫无尽的沙漠之中。
一个胡人少年正在纵声高歌,怀中还抱着老旧的胡琴,四根琴弦拨动,悠扬的音乐,在风中飞扬,带着辽阔而又仿佛自由的气息。
“伊达!你居然还能这样高兴的歌唱!”
“我真是羡慕你的乐观!”另外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青年,从另外一头骆驼背上爬起身来说道。
伊达道:“所有的苦难,都是天神对我们的考验,即使是再艰苦的日子,也不能少了歌声和舞蹈,那既是在愉悦天神,也是在愉悦我们自己。”
又有一名胡人青年说道:“伊达说的不错,我们的歌声,已经打动了天神,白玉关重开了,我们的牛羊、马奶、还有从山里挖出来的美玉,都有了售卖的地方,我们的母亲能吃到中原的点心,我们的妻子可以穿美丽的丝绸,我们的孩子喝了他们的茶,再也不会好几天都拉不出屎。”
有人听了这话,立刻骂道:“阿古!为什么你非要提起这个,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有两個孩子,就是憋死的···。”
虽然是在骂,但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和口吻,依旧还带着某种习惯之后的淡然。
这或许也可以被称之为乐观。
远远的,这队胡人小商队,就看到了两条‘黄龙’,从远处踏着烟尘而来。
“好快的马儿!”伊达的眼神都在发亮。
虽然沙漠里,骆驼才是最好的伙伴。
但他们更喜欢坐在马背上驰骋,那会让他们感觉,好像征服了风。
当然,一般的马儿,很难在沙漠里驰行太久。
中午的黄沙,已经被烤的发烫,普通的马儿可受不了。
虽说路遥知马力,但沙漠始终还是骆驼的主场。
它才是当之无愧的沙漠之舟。
“不知道,能不能和他们商量,借一借‘肿’”阿古也说道。
但不等这几个胡人青年,拦下那疾驰的‘黄龙’,两条烟尘已经穿过了他们身边,带起了涌动的狂风。
胡人青年们的大喊声,还未传入风中,就已经被踩碎在了烟尘里。
再等他们回神之时,两条‘黄龙’已经远去,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那两匹马以及它们背上之人的真容。
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却也有极个别,有了些别的想法。
那个方向···是往天山而去的吗?
这样好的马儿,如果不是自己的,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沙漠气候变幻很大,中午酷热,晚上却寒冷起来。
李浪和天山月,抵达天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到了夜晚。
他们临近中午时出发,却到了夜晚才抵达,除了因为沙漠戈壁的环境,确实是影响了马儿的奔跑速度以外,西域本身的幅员辽阔,也是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