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为已尽！"有人惊喜地叫道，"你看他的头发全白了！"

村民们一拥而上，用粗麻绳将苏破玉捆得结实。有人趁机踹了他一脚，啐道："装神弄鬼的外乡人！"

苏破玉艰难抬头，看见人群最后面躲闪着几个熟悉的面孔——正是昨天的老汉被他救的孩童。他们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村长分发的半袋米。

"带去神庙！"村长挥舞着烟杆，"他身上藏着不少宝贝！他朋友已经被我支开了"

破晓的神庙里弥漫着陈旧的香火气。神像金漆剥落，露出底下黑黢黢的木质，仿佛一具腐朽的骨骸。村民将苏破玉粗鲁的丢在地上。

一个人咒骂道：“都怪他，毁了我们的长生。”

“不是…这是炼魂邪术，你们的魂魄会永世不得超生。”苏破玉无力解释。

“我呸！”有个人恶狠狠踢苏破玉了一脚：“怎么你一来我们村就起瘟疫了？我今天就要在碧落神君面前惩恶扬善，除掉你这个灾星！”

昨日被他救过的孩子向苏破玉扔石头：“他喂我喝下了金色的血，简直就是个妖物！”

有几人上来扒了苏破玉衣服，嬉笑着说：“这衣服绝对能卖不少钱，穿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

在众人粗鲁地扯开他的衣襟时，村长拿了几个碗过来。

"第一碗取心口血！"村长捧着玉碗上前，银针在晨曦下闪着寒光，"听说他的心血能肉白骨！"

银针刺入的刹那，苏破玉闷哼一声。金血涌出时，满殿突然弥漫开莲香。村民骚动起来，纷纷伸长脖子嗅闻："果然是仙药！"

"第二碗取眉间血！"村长亲自持刀，"贾公子要炼长生丹！"

刀尖划破额间时，苏破玉恍惚看见神像的眼睛转动了一下。金血滴入玉碗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震得碗沿出现裂痕。

人群愈发疯狂。有人突然冲出抢夺玉碗："分我一口！就一口！"

混乱中，第三碗血取得格外艰难。苏破玉的白发已被鲜血染金，祭台下的青石板积起一洼晃动的金色。

角落里的孩童趴在地上舔舐滴落的金血，咯咯笑道："娘！是甜的！"几个村民疯狂地抢夺苏破玉身上的双鱼佩，发现长命锁无法取下后，竟用破碗碎片抵着他的咽喉："说！用了什么妖术！"

山河图突然自动展开，图中飞出无数黑影——正是方才被超度的孩童怨灵。他们面目狰狞，疯狂撕咬苏破玉的血肉，仿佛在报复他断送了他们的"成仙路"。

"看到了吗？"村长对着村民大喊，"连他超度的魂魄都反噬其主！这就是个妖物！"

苏破玉忽然笑了。染金的白发无风自动，眼底最后一点金纹如残烛般明灭。

"你们要的长生..."他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骤然安静，"我给你们。"

炽烈的火焰自他心口炸开，瞬间吞没了整座神庙。火焰如化作八千只火蝶，蝶翼纹路恰是那些孩童生前最爱的糖画图案，所过之处梁柱崩塌，神像化作焦土。村民们惊恐的尖叫被烈焰呼啸声淹没，抢夺财物的手在火中扭曲成焦炭。

"他…要自爆！这是业火！"村长试图扑打身上的火焰，却见火星落地即成火莲，转眼间蔓延成一片火海。

长命锁在火焰中碎裂，霜气试图护主却被业火吞噬。

烈火冲出神庙，如洪流般席卷整个村落。茅草屋顶在火舌舔舐下轰然倒塌，贪婪舔血的孩童、抢夺玉佩的村民、举刀取血的村长——所有身影都在烈焰中化作扭曲的黑影。

火焰呼啸声中突然混入一缕极轻的童谣，正是江明辰常哼的调子。火焰中浮现江明辰赶回时撕心裂肺喊"照翌"的幻听，忽然一片烧焦的糖葫芦签子在灰烬中显现，刻着"同归"二字。

苏破玉在最后的意识中，看见那些怨灵在火中洗净戾气，对他躬身一拜，最年幼的怨灵将半块融化的饴糖放在他掌心，糖块里封着村口第一捧泥土，随后消散于天地之间。

小剧场:

（苏破玉自爆后灵魂升天）

天道：检测到VIP用户苏破玉启动“山河寂灭”套餐，消耗积分100万点

系统提示：尊敬的用户，您当前积分-999999，是否选择以下还款方式：

□魂穿异世打工□给天道打黑工□给作者当码字奴

苏破玉：……我选择魂飞魄散

系统：抱歉，您已被列入“老赖灵魂黑名单”，强制执行选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