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人请看戏去了!”
“看戏?”
“啊,你说怪不怪吧。”
“是怪哈……”乔律森挠了挠额头,这汪家是有点怪。
又想起管家给的钱,明显是要他们不要讲。但那封口费是关于那口井,还是关于他们二小姐的呢?
他感觉最近怪事遇到太多,脑子转不过来。“哦,对。”他将那些银子,零和整的都掏了出来。“他们管家给的封口金,咱到了班房分分。”
“好好好!”大家一瞬间都开心起来,走路的脚步都松快些。
“还说他家小气,水都不给一碗。出手还是大方。”
四个人先是喝了四海碗水,眼巴巴等着乔律森。
“你们两一个家里的要生了,一个单身汉有寡老娘要养,你两分多点。你呢还要养个读书郎,但是没有那么紧,你就拿这些。剩下的是我的。不要觉得我拿的少,不好意思,我和你们嫂子没负担,净人两个。”
看见他们还是扭捏,他就上手直接踹到他们怀里。
“收了银子,人家不让说,就把嘴闭紧了。你们歇歇,差事办了,我去回大人话。”
杨岐州正在书房里看书,乔律森还没进门就被喊住了。
“差事办完就回去歇着,不用来汇报。”
听见招呼,他还是跨了进去,正准备拿银子出来,就又被杨岐州喊住。
“衙门清苦,你办事辛苦。几钱银子不妨事。”
“大人明察!”他还是把银子放到了书桌上。
“将这告示,给师爷抄了,发到各处张贴起来。”
“堂尊,您的胳膊。”乔律森注意到杨岐州小臂上露出一块红肿,好似面积有些大,部分藏在衣袖中。
“无碍。快些去吧。”他抽回那只手甩了甩衣袖,将其全部笼了起来。
乔律森应承着去了。师爷坐着誊,他站在旁边看,有一搭没一搭地师爷闲聊。
“这告示上咋写着有江洋大盗进城?杀人如……麻?这发出去那不吓晕几个。”
“嗨,大人这么写自然有他的道理。”师爷停笔抬头看他,“汪家二小姐人找着没?”
“找到了,就在自己家呢。我们兄弟都还没使劲,人自己出来了。要我说,这大员外也就这样吧。”他还想着那管家的莫与外人道。
“找到就好,说是这汪二小姐说了一门好亲,彩礼都运了好大一船呢。”老师爷在空中比划着那艘宝船,“我那小舅子在码头看着的,说是有一箱子里是个大红树叉子。他个土包子哪儿知道,那个叫红珊瑚。那么大一个,顶咱这衙门十年的口粮咯……”
他啧啧嘴,继续誊。两人不再说话了。
“喏,拿去城西贴去吧。”师爷递给他一摞,又指了指旁边的白纸,“其他的我安排。”
“行。”
“诶,没说完呢。老是这么毛躁。”师爷扽住他,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贴耳朵过来,“你去城西的活神仙庙去,顺道找老张要些符水来,顺便问问……”
“要符水干什么?”他声音拔了个高。
“低声些!”师爷伸手给他胳膊一掌,四下看了确认无人,才继续压低声说,“那符水你也喝。”
“我?!”声音再次拔高。
师爷白了他一眼,坐了回椅子继续誊写:“咱们老爷素来不喜怪力乱神,我知道你也一样。但有些事,不好说不好说……
“昨日填土回家,那一路上我都听见有人窃窃私语,那声音贴得很近,好似贴着我的步子,但一回头街上是空无一人。”
“你年纪大了耳鸣吧?我爹以前也这样。”
“然后我面前的路就不见了,不是变成墙壁之类的。就,只是单纯地不见了。我在里面转了一宿,直到鸡叫。你知道我醒时,在哪么?”
乔律森摇摇头。
“衙门口,新填的坑上。”师爷拿笔杆子点了点自己眼睛下乌青的眼袋。“给老赵说,让他悄悄来一趟。来之前带去给那几个脚夫家里也看看,若是有什么花销,衙门里一同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