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唐象瑶附和着点了点头,随口问道:“那么第三种呢?”
“第三种嘛——”任舟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第三种就是他是个十足的笨蛋,心血来潮才跑过去看看。”
唐象瑶哂然:“这也是一种可能么?”
任舟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原本也觉得不算,不过想起了你的金玉良言,又觉得不能把他想得太过聪明了。”
听出任舟语气中的促狭之意,唐象瑶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旋即又霞飞双靥、忍俊不禁。
任舟好像颇为自鸣得意似的晃了晃脑袋,然后也跟着展颜微笑。
见任舟再次露出轻松自信的神色,她在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正打算再随便说些什么,却见任舟面色突变,忽然奋力将桌子一掫、揽着她向一旁扑去。
还不容她发问,房顶上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紧跟着那张腾飞于半空的桌子也叫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劈成了几堆废料、散落满地。
三个人跟着那堆木料一起落在了地上,手中各执长剑,均是一般的皂吏打扮,不过衣饰却比普通的捕役要讲究得多,黢黑的锦袍上并无杂色,唯独在正中央的胸口处以红线绣着一个隶书的“捕”字。
六扇门。
对于这套服饰,任舟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他既不发问也不抢攻,只是护着唐象瑶靠墙而立,满怀戒备地盯着那三个已成合围之势的捕快。
一直等到对方一言不发地逼近到了三步远的地方,他才忍无可忍地翻手将掌中刀夹在指间。
对方果然立刻停下了脚步,沉默着交换过眼神之后,正中间那位为首的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任大侠,小人宋飞,有礼了。”
“有礼,有礼。”任舟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多出了一个大窟窿的屋顶,“你要是没‘理’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宋飞对任舟的揶揄恍若未闻,继续说道:“我们的来路任大侠想必清楚得很,所以我就有话直说了:总捕头请你去一趟,即刻启程。”
“请?”任舟改而看向了三人手中的长剑,“这话说得有些太客气了吧?”
宋飞不动声色地答道:“上命所差,盖不由己,少侠多担待些吧。”
言讫,他也不理会任舟作何反应,只是冲两个同伴打了个眼色,三人便再次向着任舟逼来。
“且慢。”任舟忽然说道。
“大侠有什么话讲?”
宋飞虽然依言停下了脚步,却将剑举了起来,显然已蓄势待发。
无论任舟说出什么,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任舟——这正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而无论是任舟还是唐象瑶都已看明白了。
任舟悠然问道:“如果我不想去、而你们又奈何不得我的话,他会否再派出别人?”
宋飞冷声回答:“那就等奈何不得再说吧——”
话音未落,任舟猛地向着墙上一顶,泥土砌成的墙壁本就不算牢靠,猝然受此重力,立刻轰然倒塌、激扬起阵阵尘埃。
而任舟丝毫不做停留,干脆将唐象瑶横腰抱起、转身向外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