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头拟定的婚期,仅剩七日,月华处理队务和照料浮竹之余,辗转于队舍之间,平衡各项事宜。
这些事务虽然繁杂,但好在月华跟在蓝染身边数年之久,学得一些皮毛,处理日常工作还算得心应手。
入夜,月华潜身至队中女性第六席的住处,歌匡人还未归,月华悄然点亮烛台,在梳妆镜前捯饬自己的容貌。
歌匡回到队舍见有亮光,开门一看竟然是副队长亲临,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副队长,您怎么来了?也没有提前通知我一声,都没能好好打扫一番敬待您的莅临。”
月华慵懒的靠着桌子,指尖随意拨弄着镜子,眼睛扫过歌匡,她乖顺的站在门边,带着羞怯的笑容,刘海微微遮住了双眼,左边脸颊有一块较为明显的疤痕。
老实说她的模样算不上漂亮,看来那些人并不是看中了她的外在。
“歌匡,来,坐我边上。”
歌匡有些不好意思,拘谨的坐在月华身侧,不敢抬头看这位姿容艳丽的副队长。
“其实我今晚来,是想告诉你……”月华停顿,直接明说显得太唐突。
“你知道尸魂界的五大贵族吗?其中一大纲弥代家族分家的末席,名为纲弥代时滩的男人……”果然,这种事情还是有点奇怪,月华再次停顿。
“我不知道呢,副队长您请说。”
看着她乖顺羞怯的模样,月华心底升起一股爱怜之意。
“那个男人虽然只是分家的末席,但是早年师从山本总队长门下,是和京乐队长浮竹队长同期的学生,天赋自是不差。此人沉静内敛,知书达理,身材外貌都是上佳,如果能和时滩阁下结为连理,必将羡煞旁人。”月华只是听浮竹略提起过此人,他在总队长门下之时并不出挑,月华没办法只好强行吹捧一番。
“所以,月华副队长这是要和那位时滩阁下喜结连理了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们。”歌匡由衷感到高兴,月华副队长这样风光霁月的人物,才可配得上大贵族。
“不是啦,那位阁下仰慕歌匡小姐还在流魂街之时就扶老助残热爱和平,入队以来又踏实勤恳,特意拜托我来向你转达他的倾慕之情。他愿以家族之名,娶你为妻,将你的名字冠以纲弥代之大姓。”
月华一番话讲的有点心虚,倒不是心虚歌匡的为人,毕竟歌匡的背景资料自己都查阅过了,在当地流魂街确实享有美好名声,在十三番队中也与大家相处融洽风评很好,只是时滩为人如何,月华确实不太了解,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瞎掰扯了。
“我?副队长您弄错了吧?我怎么能跟大贵族的人结婚呢?”歌匡脸上泛起阵阵红晕,也许是第一次被上层的人这般夸奖,歌匡头埋得更低了。
“抬起头来。”月华往歌匡身边凑了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一手拿起桌边眉笔,在她脸上描摹一番。
歌匡不敢乱动,任由她在自己脸上作画,一阵酥痒过后,月华把镜子给到歌匡手里。
镜中人刘海被拨开一些,露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脸颊那块显眼的疤痕,在月华笔下变做一枝梅花,原本寡淡的脸庞,平添几分韵味。
歌匡从未觉得自己以前有如今晚这般好看过,放下镜子,娇羞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等你成婚那日,我带上朱砂给你画红梅花,今日只有眉笔作画,色泽不够惊艳。”月华见她并不排斥,想来这件事情算是办妥了,“此事不可张扬,大贵族行事低调,切记。”
月华松口气的同时不免又要为她的将来感到担忧。
恰逢明天是休息日,月华与歌匡告别之后来到五番队蓝染的居所。
自月华任命十三番队的副队长以后,还是第一次回到曾经的住处,看见门口新移植的两颗小松柏,黑黢黢的松叶团隐藏了锋芒。
缓缓扣门,屋里传来蓝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门没有锁,请进来吧。”
月华进去,看见蓝染一如往常那般沉静的坐在书案旁边,阅读典籍。
“惣右介大人,月华有件事想跟您说说……”月华坐在他边上,最近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浮竹病倒了,自己也难得空闲。
蓝染无言,静待月华所说何事。
“听闻明年春季,有大批女性毕业生要投身五番队,是这样的吗?”月华看着他的侧脸,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眉峰凌厉眼尾上挑,鼻梁高挺鼻头尖锐,他不苟言笑之时给人的感觉很冷峻。
“是这样的,为何问这个?”
“她们都是因为爱慕您所以才想来五番队的吧。”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的男人,理应被所有人仰望,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但是会对您造成妨碍的吧?”月华早就注意到没关紧的抽屉里面藏着一些信封,这些信封画着各色花边贴着桃心,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书信。
“你是说这些啊。”蓝染随手抓出几封信交给月华,“你若是感兴趣,就打开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