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觉得他不会教。”
“我是问你真的理解了还是装的。”
“真的理解了呀。”
“算你聪明。”
“你都不吃早饭,你每天早上都是这个星巴克美式,各种瓶装咖啡,还有面包,很不健康。”
陈司柏有些意外温斯和会注意到自己,干脆也学着对方的样子破罐破摔,回了两个是的,温斯和听完嘿嘿两声,陈司柏心里也不知道她在嘿嘿什么。
第二天陈司柏来上课的时候,发现自己抽屉里多了2个豆沙包,仅用 0.1秒就猜到了答案,她环顾一圈发现温斯和人不在座位,温斯和从不迟到的人怎么会晚来,她又去厕所看了看,依旧没人,心里有点着急起来。旁边的杨慧看不下去,问她怎么了。“没干嘛,温斯和去哪里了?”杨慧以为陈司柏有什么急事找温斯和,提醒她:“温斯和被老刘叫走了。”陈司柏这才松了口气,她以为温斯和被那些霸凌的体育生找上门给关去小黑屋里挨揍了。
她随手拿了一下温斯和的物理错题本,看着上面的各种红叉叉皱起了眉,突然有团白色物体擦过她的耳尖,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书桌上,她拿起来,展开皱巴巴的草稿纸,上面画着只歪歪扭扭的乌龟,尾巴上还拖着“走后门” 三个字。她抬眼时,看见斜后方的男生正和同桌挤眉弄眼,笔帽在指间转得飞快,陈司柏太认识,但经过昨天的事知道他叫王洋,以爱出风头在班上闻名,尤其是数学课上搞小动作吸引老师注意。陈司柏捏紧纸团的瞬间,想起之前的晚自习,总有白色影子掠过眼前,每次抬头都只看见温斯和在整理头发,或者低头翻书,纸团早已不见踪影。
“喂,新来的,捡一下。” 王洋又揉了个纸团扔过来,这次直奔她的脑门。陈司柏侧了下头,躲了过去,任由纸团砸在地上上,发出啪的轻响。周围传来几声窃笑,她却慢慢站起身来,斜着眼撇了眼王洋。
“第一次扔纸团时,我没说什么。”陈司柏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第二次你换了英语笔记本,继续扔,我不知道你是扔我还是温斯和,但你这种行为真的像个蠢货。”王洋的脸瞬间涨红,他没想到陈司柏这么不好欺负,想站起来却被陈司柏的眼神钉在座位上。
“温斯和不在,你就来找我麻烦?”她推开凳子,动作故意慢吞吞,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走到王洋面前,把那团纸狠狠拍在他桌上,“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认为温斯和还是我好欺负?”最后那个纸团被她捏成紧实的球,精准地投进教室后排的垃圾桶,弧度漂亮得像道白色闪电。
班主任老刘恰好走了进来,看着鸦雀无声的教室皱眉。陈司柏没等王洋辩解,就指着他的练习册:“他扔纸团,影响我们早读。”王洋张着嘴说不出话,陈司柏转身回座位时,看见刘馨怡对着她比大拇指。
“你今天做得真好,斯和之前每次被扔,她都不还手。”
“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吗。”
“是的,从她转来我们斑就开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王洋老针对她。”刘馨怡看着陈司柏冷着一张脸,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司柏想起上周某次被纸团惊到时,温斯和曾轻轻碰过她的后背,当时只当是无意碰到了她,现在才明白,应该是在说话的瞬间,温斯和恰好挡住了飞向她后脑勺的纸团,加上刘馨怡说的话,青春期男孩的小心思一点就破,因为想要得到关注,但是温斯和根本对他没兴趣,才能每次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这种小事她本无所谓,可王洋就像苍蝇一样,时不时来一次恶心人。刚才他那副“新来的好欺负”的嘴脸,和之前对着温斯和扔纸团时的猥琐样重叠在一起,像根刺扎得她不得劲,她拿出手机给高樱鹭发了条短信,不出几分钟就拿到了王洋的信息。
温斯和因为期中考试化学成绩在班级垫底,早读被老师叫了出去谈心,等她回到教室时发现氛围有点不对,大家的焦点似乎都在她和陈司柏身上。温斯和没搞清发生了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陈司柏抬头对她笑了笑:“你给我的?”
“对呀,包子都冷了,怎么不吃,不喜欢吗,这是豆沙的。”
“没来得及,等会吃。”
温斯和小心地凑过来,对着陈司柏耳朵边上讲话:“怎么感觉班上怪怪的,怎么了吗。”温斯和嘴巴里呼出的热气还带点海盐橘子味,喷到她耳朵上痒痒的,“不知道,读你的书吧,少吃点零食。”陈司柏不经意拉开了一点距离,拿手摸了摸耳朵。
等到放学,大家基本都走光了,“你怎么还不走呢?难道是在和我等我一起回去?故意的,对不对,小样。”温斯和笑着问她,手上还不闲着,纯属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角色。“你去校门口等会我,马上。”陈司柏看到温斯和出了教室才径直走到王洋课桌前,他正和同桌吹嘘“她俩就是怂”,见陈司柏站在面前,挑眉嗤笑:“怎么?大小姐,趁老师不在这次想替谁出头?”话音未落,陈司柏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他转得正欢的书,拍打在地。
“我不懂你扔纸团到底是想做什么,一次两次,总是觉得温斯和好欺负?你说你妈看到你这样会怎么样,哦哦,忘了你没妈妈,所以没人管你,你没什么教养不意外。”陈司柏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冰碴子似的冷意,目光扫过王洋骤然收缩的瞳孔。“你踏马再给老子说一遍?”王洋听完起身就要对陈司柏动手,“你打我试试,我明天就能让你没书读。”她弯下腰凑近去:“一个私生子,要是你爸知道你在学校这样会不会来一趟呢,我看看你爸爸会什么反应,这个书你还能能不能读了。”
王洋的脸“唰”地白了,想抽回手却被陈司柏攥得更紧。“你以为温斯和是不敢说你?”陈司柏猛地松开手,“她只是懒得和你这个傻逼计较。但我不一样,我没那么好脾气。”王洋咬着牙没敢说话。陈司柏说完转过身走出门,经过讲台时居高临下看着他:“再让我看见你动她一下,或者拿我当软柿子捏,下次有你好看。”
走到校门口时,陈司柏看见温斯和站在树底下,发梢还沾着几片银杏叶。“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等你好久。”她把掌心摊开,是颗海盐橘子糖,“给你。”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温斯和手心里投下树叶子的光斑,陈司柏嘴上说着少吃点躺对牙不好,还是接了过来。
“以后我想和你一起走,好吗?”陈司柏听完没说话,温斯和见她不理自己,以为是陈司柏不情愿,“我不会烦你的,就这几天而已嘛。”陈司柏担心温斯和是怕遭报复,她本想一起回去的时候捎上温斯和,可之前已经让温斯和误以为自己坐公交回去了,她懒得解释,“可以,到公交站。”
“好耶。”温斯和高兴地在原地跳了下,糖果顺着喉咙直接进去了,她被吓得呆在原地。
“怎么了?”陈司柏有点幻视自己在当妈:“你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说完她拿出手机给尹安琴发了个消息让她这几天不需要在校门口来接了,到公交车站等着就行。
“我感觉,我好像把那个糖,直接吞下去了!”
“呛到了吗?!”陈司柏语气带着着急,差点上手检查温斯和的咽炎。
“好啦,嘿嘿,没有,我只是感慨一下,没想到那个糖如此顺利就下肚了,因为我之前吃药因为吞不下胶囊那种大小形状的被我妈嫌弃,药片也是勉强要喝超多水才能咽下去。”陈司柏这才松了口气,她脑子里都预演了一遍要怎么做海姆立克急救了。
“胡闹!以后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真的噎到了怎么办。”她感觉到自己手被人缠住,低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温斯和已经挽住了她整只手,攀在她手臂上,摇摇晃晃。“知道啦,我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