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学篇） 一、

公元纪年的年初，正是农历旧年的结尾。北国千里冰封比往年来的晚了点。可是依旧冰冻不住假日中的孩子们的热情。

市区天然溜冰场位于x大河上，两旁的防护树木也披上了雪装，显得威严许多。警示线内，孩子们或坐在小冰车上用支撑杆滑着，或脚穿冰鞋飞驰着。全然不在乎冻的通红的小脸在阵阵如刀割般的风中的痛苦。

四个穿冰鞋的孩子相互追逐着，不知不觉跨过警示线的区域向河中心而去。其中三个小孩子捉住其中一个小孩子，同时用力将他向河心冰面推去。冰下水清楚可见。

“那小子们，别去河--”管理员发现后就大声叫了起来，可是他的话才说一半就传来了冰裂开的声音。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冰场人群中一个小孩念念有词道。

瞬间安静下来的溜冰场，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在河中心滑动的小孩子身影。惊心动魂的情况让人看的不可思议，任背后冰怎么塌裂着，那小孩子却安全地滑到对岸冰厚区域才慢慢停了下来。

“吴拂息。”一个女孩子轻盈地滑着冰刀向刚才念咒的小孩子而来。

女孩子刚到吴拂息身边站好，就有三个十五、六大的孩子熟练地围着他们画着圈。

“小朋友，叔叔近来连溜冰票都买不起了。怎么办呢？”一个身材壮实的少年边滑边说。

“找你妈要去，我又不是你妈，找我干嘛？”女孩子牙尖嘴利地说。他们身边玩耍的小孩子听到小女孩的声音，意识到什么，有意与他们保持距离。

“臭丫头。皮发酸是不。”另一小孩子开口就骂着威胁。

“小朋友，你这样态度叔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壮实的少年语气凛冽地说道。

“喂，你们干嘛呢？”冰场出口处，一个老人大声喊叫着。

“心语，快过来。我们要回家了。”老人身边有女生打着招呼。

“世界很小，小朋友，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壮实的少年坏笑着说完领着两跟班走了。

“他们是xx学校的。农民工就是没素质。”吴拂息两人到了门口，打招呼的小女生说明着。xx学校与他们学校距离不远，学校人员以农民工子弟居多。这几年跟吴拂息所在学校发生不少起冲突，都以他们学校学生被打居多。

xx小区xx楼xx房里。一个农村妇女打扮的人，手脚麻利地擦着窗户玻璃。

“王大姐，还是你的活干的好。小心点，别摔着。”吴拂息妈妈提醒着站在窗台上的妇女。

“农村人吗，没什么本事，不像你们城里人，都在大公司大机关里工作。咱这点能耐再干不好，真是没法活了。”

“你家小子近来成绩还好吧？”吴拂息妈妈亲热的跟王大姐话着家长里短。

“成绩听老师说挺好，就是太调皮。比不上你们城市孩子，机灵、乖巧、见识广。”

“这几年xx学校教学质量提高挺多。可是市里重点扶持的项目。一点不比我们孩子的xx学校教学资源差。”

门开了，爸爸领着提着水果的吴拂息回来了。

“你回了正好，身上有三十块吗？还差三十，”妈妈给干完活的王大姐边从包里掏着钱边问着爸爸。

“三十块就算了。”王大姐收了五十块就拎着水桶工具向外走，门口处看着吴拂息说，“小拂息又长高了。”

“王阿姨吃苹果。”吴拂息忙从塑料袋中拿出个苹果递了去。王大姐也不生分地高兴接过就出门了。

妈妈从正在数钱的爸爸手中一把抢过钱，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妈妈回来了，看着一尘不染的窗户心情似乎也明亮了起来。

“同样是擦玻璃。本市的家政公司要两百还牛皮哄哄的，活还干不好。人家八十跟新买的一样。”

“农村人就是实在，能干。”来自山区的爸爸也夸奖着，却迎来妈妈一个大白眼。

“王大姐现在想找她都得预订。我这一个电话都搞定了。”妈妈得意的说。

爸爸没再说话，去厨房做饭去了。吴拂息洗了个苹果边啃边看着漫画书。

中午饭后，爸爸就去单位了。

“儿子，下午你计划做什么？”

“做作业，之后找王天昊还有刘洋在小区玩。放心吧！不跟陌生人搭腔、反正只要陌生人就不理他。就在小区，那儿都不去。”吴拂息回答着妈妈想听的标准答案。

“儿子。你班的副班长一个人在家做作业，多孤单。”妈妈说的话让吴拂息马上意识到什么，妈妈也改变说话方式，“你知道我们家你妈是个最守信用的人。我都答应人家了。你不能让你妈成为一个没信用的人吧！”

“那--好吧！下不为例。”吴拂息衡量之后艰难地做出决定。

妈妈高兴地亲了一下吴拂息脸蛋就拎起包出门了。

吴拂息拿着装作业的袋子刚开门。王天昊和刘洋就堵在门口。

“一放假就不见影踪。干什么呢？”王天昊有点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