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小汽车风驰电掣地向学校驶来，最后停在学校门口警戒区内，车上下来个中年人，失魂落魄地翻着紧锁的学校大门就进去了。
“嘿，你怎么能这样？”一个保安想上前阻止，被老门卫拉住。“肯定是初一五班那孩子的家长。”“他的车还没锁呢？”“我开门，你出去看着点。”
“xxx，你他妈怎么管的儿子？我天天在外边当孙子，你却让我断子绝孙。”中年男子看着花坛处，抱着时哭时笑孩子的妇女。上前扯住她的头发，按在地上就没头没脑的打着。陪同的老师们不知所措地劝着。瘦小的男生受了这惊吓，尖叫着跑了。留意于此的校保安，慌忙上前去捉那孩子。孩子爸爸顾不得再打老婆，也去捉着儿子。五个大男人累有满头大汗，却捉不住这个瘦小的初中生。好不容易抓住了，让初中生又咬又打，成功脱逃了好几次。最后一个被惹急了的保安用了狠劲把初中生推到在地，两个紧跟上来，合三个大老爷们的力气才让瘦小初中生控制住了。
全校上班的学生，都好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被老师严厉喝止了。
学校教师办公室。
“都弄妥了吧？”一个女老师向喘着气，进办公室的男老师询问道。“先喝口水。”男老师端起水杯一口气喝完后，全身才感觉到好受点。“一个小屁孩子，没想到这么大劲。”“是不是学校安排车给送走了？”“学校安排了。但是那孩子爸爸就是个老司机。没用上。人家还要告我们学校呢？”“自己孩子被逼疯了，关学校什么事？”“现在那还有正理可讲。一出事，就想要钱。”“别说了，都为人父母的。不都是就业压力什么的给闹的吗？”
“那孩子从入学开始，我就感觉怪怪的。哎！他妈好像专职陪读，管的挺严了。”“这回好，疯了。后悔了吧。”“纵观全世界，陪读是中国的一道风景线。这道线不经意中划死了多少人？”“那有什么办法？越穷越折腾，越折腾越穷。”“望子成龙，光宗耀祖。这是穷人们一辈子，甚至几辈子追求的理想。”“有权有势的就从不这样折腾。”“是有思想的不这样折腾。我小时候，我爸就说，考不好就去学技术，技术学不好就给人打下手，下手打不好就回家种地，反正总有适合你的。”“你却来教书，真够叛逆的。”呵呵呵办公室里打破了沉闷的状态。
教室里课间时分，学生们也议论着刚刚身边发生的事情。
“圣诞节，圣诞节。没想到诞生的圣人，竟是一个疯子。”“你没听苹果公司创始人乔布斯说过：成功者都是偏执狂。”“听说过：疯狂往往只是由于偏离了世界的正常方式。这句话吗？五班的xx，其它就是把什么事都想的太绝对，非要叫真，才变成这样的。”“那你知道：每个疯子都自命不凡，说别人都不了解他吗？”“哟哟，那你知道这句：疯子恐怖的幻觉全都取材于人们的日常生活。”“没有疯狂性格的人，绝没有庞大的天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什么意思吗？”“反正不是我说的，说的也不我。你去问吴拂息，李司棋好了。”......
叮铃铃，上课钟响了。教室里，同学们还在用关于疯子的名言相互攻击着。
“啪--啪--”讲台上传来生物老师的提醒声，“上帝要毁灭谁，首先使他失去理智。知道这是谁说的吗？这是我说的。”
哈哈哈
三、
市驻军训练场外，六个初中生被哨兵挡住去路。
“小朋友，这儿是军队，你们快点离开。否则就把你们捉起来。”哨兵吓唬着他们。“你是今年新来的吧！怪不得不认识我。去，你把xx叫出来。”一个初中生派头十足的命令。“我的确是新来的，不认识xx。”哨兵十分不服的反驳着，“快点离开，否则我就开枪了。”说着将肩头的钢枪取下来。
吴拂息拉了拉那初中生的衣服，劝道，“不行就走吧！”“谁说不行？”吴拂息的话一下子刺激了初中生。“妈的xx，说好的出来接我，都跑那去了。”“xxx，你怎么才来？快点进来。”一个军阶为中校人从训练场里，笑着迎了出来。“又不是头一次来，怎么还生疏了？”哨兵一见来人，立刻行礼了。
“现在认识了吧！看清楚，以后我会常来的。”初中生向哨兵生气的吼叫着。望着六个初中生让中校领进去，哨兵向岗亭的老兵问道，“谁家小孩？这么嚣张。”“军区大院里的，个个都跟他们爹一样生猛。部队都出去拉练了。这些小王八蛋们就来此接受再教育。你刚来，习惯就知道了。”
“吴拂息，在学校你是这个。”初中生说着竖起大姆指，“在这儿，你就是这个了。”说完伸出小姆哥。他一指手枪傲气十足地说，“这个没玩过吧？”说着像玩积木一样，一会儿拆成一堆零件，一会儿安装好了。让吴拂息看的目瞪口呆。“谁让你显摆这个了，今天有什么好玩的。这些唬唬吴拂息还行。”刘智勇不耐烦地说。“就是”其它随行也附和。
“xxx，今天有坦克或装甲车玩吗？”初中生问着中校。“都拉出去了。”“啊！那我爷爷，还有我爸让我来给你们看场子呀？”初中生感觉丢人的说，“把你车给我开开。”“那可不行，上次你开到沟里去了。多吓人。”“是把你吓坏了吧？用我爷爷、老爸的话说，又没少什么零件，就要接着革命。你要不给我，我就走了。”说完招呼着伙伴们走人。中校连忙上前阻拦说，“跟你爷爷一样，胆大的让人不敢接受。但话先说好了，这次再出事，以后就也不能玩那些了。我要跟着你们一起。”“我们不要保母，军队是锻练人的地方。这可是你训练兵的时候说的。”初中生一口回绝中校的监控。当初中生一把抢过车钥匙后，他们就如脱了疆的野马，在训练场里无掬无束地跑着。“别错过吃饭时间，可没人再给你开小灶了。这可是你爸说的。”中校提醒着。
短短两天的军队生活，让吴拂息接触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xx小区xx楼。吴拂息正收拾着去学校的东西。父母回到家。现在父母也做起了生意，周末忙的都见到不人了。
“儿子，这两天在同学家过的怎么样？”妈妈坐在沙发上休息着问。“挣点钱真不容易。找人借真空包装机，还要订包装箱。工人就只有我和你爸爸。你不会怪妈妈不能陪你吧？”“妈，我是先回答你那个问题？”吴拂息反问着。“去，给妈妈倒杯水，之后一个一个的回答。”
爸爸端着杯水给妈妈递了过来。
“儿子，现在你是初中生了。周末不能陪你，不会怪我们吧？”爸爸也是担心的问着。“我怪你没快点给我妈买上大房子。”“好儿子，真是妈的亲生儿子。”吴拂息的话让妈妈很是受用。掏出一百块钱来递给他说，“这个星期的伙食费。”“你自己给你家亲女儿吧！”“嘿，你个臭小子，刚刚才夸你。就来跟我顶嘴。霍心语到底怎么了，你就是跟她过不去？”
“你也说我是初中生了，饭卡还让她保管。我还有没有独立性。”吴拂息说着道理。“你们男人就是见钱就变坏。你爸爸就是最好的例子。你是我亲儿子，我可不想要一个变质的儿子。”妈妈更是理由充分。躺着中枪的爸爸，向吴拂息苦笑了一下。
爸爸从妈妈手中接过钱，塞到吴拂息的口袋里。给他背上包，就推着出门了。
“吴拂息，我的圣诞礼物呢？”小区门口处，等候的霍心语迎上来问着。吴拂息皱着眉头，从兜里掏出钱丢给她说，“给你买礼物吧？”“一百块是你伙食费。另外两百是给我买礼物的？你真大方。”霍心语拾起钱来打开后说着。这下子让吴拂息傻眼了，想起爸爸给自己装钱里的眼神。“不是，那两百块钱是我--”“少来，刚刚还说给我买礼物的。”霍心语边跑边说着。吴拂息只能苦苦的追着。
星期天的晚上，xx中学除了高中部上晚自习外。初中部提前到校的学生就以学校为点，保持与它周边一里内范围活动着。为此，学校门卫是不上锁的。
“你别跟着我好不好？”吴拂息向牛皮糖一样的霍心语求饶着。“我要去颜老师家呀？你也要一起吗？”“少骗人，刚才我看着真真姐去高中部了，你去干嘛？”霍心语揭穿他的用心。
“心语，你们在商场买什么东西？”一对母女出现了。“晚上没赶上食堂饭点，出来买点吃的？”霍心语解释着。“这位就是吴拂息吧？”母亲的亲切，招来女儿的白眼。“说买东西，你们怎么都两手空空的？”女生眼光犀利。“也就买些方便面之类的吧。阿姨买了不少东西。xx，约同学一起到家里来吃点。”母亲晃了下手中食材后向女儿建议。
“心语，来吧！我妈手艺可好了。”女生傍着霍心语胳臂。却没有邀请吴拂息的意思。母亲望见霍心语盯着吴拂息，就说，“走走，都一块。同学吗？”向吴拂息发出热烈的邀请。
“阿姨，你做的太好吃了。我能不能再吃一碗。”吴拂息向女生母亲发问。“饭管够，碗给我。”“阿姨，我自己来。谢谢。”
当吴拂息端着满满一碗米饭，正要对桌上的菜上手时。女生把盘子端起来，向霍心语碗里倾倒着，“心语，我妈这个菜可好吃了。你要多吃点。”吴拂息只好把目标锁定下一盘。女生马上又抢先一步，端起来向霍心语碗里倒着。让母亲和霍心语十分为难，吴拂息流着口水十分尴尬。“好，先让心语吃好。吴拂息，阿姨再给你炒个菜。”
“阿姨，不用了。让他吃我的。”霍心语将堆着满满菜的碗推到吴拂息面前。女生的一番好心白费有些失望。不一会儿，她发现了霍心语的良苦用心，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吴拂息十分难受的打着饱嗝，眼泪止不住的流着。看着开心不已的女儿，母亲也非常高兴。这是女儿从小到大，第一次在自己家里跟男同学一起吃饭。
“心语，听说了吗？五班那个xxx办理休学了。”女生开始了传播小道消息。“真的吗？”“嗯”女生十分肯定的回答，“刚才商场里，我们遇到xx老师，跟我妈闲聊时说的。妈。”“嗯，有这回事。”母亲说着有些感伤，“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也的确把孩子逼的不成样子。他们在对面楼住着。有时大半夜里，都听到她还在骂孩子。”“妈，你说同样是陪读的。差距就怎么这样大呢？”女生幸福的向母亲调侃着。
“说实在话。你爸一个人在外边挣钱。我十分不放心。可是你爸就担心你，我只好听你爸的了。”母亲的话让女生十分不屑。“他一见我就骂我，少帮他说好话？”“你这孩子！”母亲感觉女儿在外人面前有点丢脸，“你爸就是个干装修的。小学都没毕业。又不会说话。不骂你，还要打你呀？你说，从小到大，你爸打过你没有？”“他就是重男轻女。动不动就说要是我是男的多好多好。”女生还是挑着父亲的不是。“咱们全家的收入就是你爸一个人，他干的是重体力活。天热了连瓶水都舍不得买，你这丫头的良让狗给吃了。”
“阿姨--我爸妈为了让我过的更好点，在努力试着做生意--这两天为了给客户包装，忙的回家坐下就不想动。我也是一样，走之前还跟我妈吵--了一架。”吴拂息打着嗝说着。样子十分可笑，不觉把屋里的人都逗乐了。
返校的路上，吴拂息依旧打着嗝，霍心语安静了许多。
“那不是吴拂息吗？”孟雨婷指着校门口的他们说，“小冰冰，你妈不来陪读了。你就可以利用那房子跟他过上幸福的小日子了。”“雨婷。”绯红的脸的莫冰羞怒道。“你的房子在那儿？改天我去你那捉你们，向学校举报你们早恋。”孟雨婷的调笑让莫冰追打着。
“我为了你这个重色轻友的闺蜜，可是牺牲太多了。你请一顿麻辣烫就解决了。”孟雨婷边吃边向莫冰讨价还价。的确，为元旦汇演排练的孟雨婷本打算明天早上返校的，今天晚上好好在家补个觉。“等革命成功--”“得得，我那会都成老太婆了。本姑娘只争朝夕。”“那你想怎么样？”“借你小窝让我先休息休息。”
“不行。”莫冰一口回绝。“看看，你的重色轻友本质越来越突出了。”孟雨婷生气的说。孟雨婷自幼儿园以来，身边不少朋友，目前能保持住的只有眼前这位。花芊月却是她初中新交的。对于莫冰家，孟雨婷是一无所知。此时的气一半出自于这，一半却是女生试探。
“雨婷，我就你一个好朋友，你可不能抛弃我。”莫冰可怜兮兮地说。“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不知道五班的那个xx怎么样了？”孟雨婷插开话题。
“雨婷，你说，你妈妈从小就逼着你干这个干那个。你怎么没有疯？”莫冰的这个问题到真击中了孟雨婷的要害。她回忆了下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回答道，“我妈教育我就像放风筝。退三步，进三步。最后她是一点没动，我是越飞越高。”
“幼儿园时，你的舞蹈没有学会。你妈妈不给你买小熊。可是我把自己心爱的小熊给你的。”莫冰说着，“事实证明，我还是挺重朋友的。”“那把吴拂息也给我。”“这个不行。”“重色轻友”两个女生说笑着回返学校。
她们身后，一辆搬行李的面包车终于也完毕了。面包车的来没有惊扰任何人，走也没有影响任何人。只是学校里一个可爱的孩子暂时也随之离去，不知道何时再见到他纯真的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