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絮：“为什么啊？”

他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豆豆眼，活像扒拉亲近之人衣服的小狗。许凝月挡不住他这样看自己，心里稍稍多了些负罪感。还是程云霈看了半天乐子之后，在一旁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静若仙鹤，动若脱兔。”程云霈回答非常含蓄，听懂了的都会心一笑，而当事人还是一脸茫然。

那名长歌弟子实在看不下去，解释道：“就是说你安安静静的时候就像华山上的仙鹤，一旦动起来，就暴露了。”

许凝月听到解释，认同地点头，叶烨妇唱夫随，叶跟着点头。

程絮悲伤地奖励自己又吃了一块糕点，本来他还想吃，被程云霈以吃太多对身体不好为由制止了。

“凡事要讲究节制，总是吃那么多对脾胃伤害大。”程云霈很少限制自己这个师弟做什么，当牵扯到身体健康的时候，那就不能一概而论了。他露出鲜少出现的严肃表情，告诉程絮：“等回纯阳宫，我会严格管控你的饭量。”

“纯阳宫饭菜也不好吃啊，大不了在这里多吃点……”程絮嘟囔了一嘴。

早就料到他会说什么，程云霈微微一笑，用极其温暖的语气说出让程絮悲伤的话。

“包括在叶府的这段时间。”

程絮瘪着嘴离开饭桌，不知道去哪儿消闷气去了。不久，那名长歌弟子也离开。而许凝月则被叶熠带到其他地方吃喝玩乐，两人刚成亲不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剩下两个叶家兄弟程云霈都不熟悉，还有明显的视线看过来，他坐如针毡。实在扛不住，程云霈起身说了句告辞，就离开这里。

等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叶熙看向叶旭，眼神尽是不满：“干嘛放走他？老三喜欢他，那我们把他关在这里不就好，何必那么复杂？”

“蠢货，我们可以绑了程道长让人留在这里，可老三不这样想。”叶旭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叶熙，“两情相悦，老三是希望程道长接受自己，而不是因为自己二呗困在这里。”

他鄙夷地看了叶熙几眼，继续往他胸口上扎刀子：“也难怪江道长要离开你，就你这拎不清事的脑子，伤了人还不懂挽回，真是活该!”

叶熙少见的没有马上怼大哥，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了，之后只能多想想办法……”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明白不管是谁，都打心底关心叶熠，希望他能够幸福。

……

离开后，程云霈仍在纠结要不要去看叶熠的事，下一秒就看见程絮仗着自己长得乖巧周正，靠这副模样找厨娘讨要糕点。

“你在干什么？”程云霈一把将程絮拉倒旁边，转头就和厨娘说：“我师弟吃多了东西肚子就受不住，但还总想着吃，这才来找您，对不住。”

厨娘见他满是歉意，马上摆手：“哪里哪里，是我不知道这件事。”

程絮见此情景，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随着厨娘的欢笑声骤然响起，他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的话。

“这样吧程道长，我帮你和其他人提一嘴，这样小程道长也不会因为自己嘴馋闹得肚子不好了。”厨娘给出自己的建议。

“那就麻烦您了。”

别过后，程云霈故意冷着一张脸，拉着程絮的后衣领去不远处的亭子。他松开手，坐在石凳上，喊道：“坐。”

这话听不出什么语气，但深知自己师兄脾气如何，语气越平淡说明他越生气。程絮两股战战，迟迟不敢坐。

“我错了……师兄，你不要这样说话，我害怕……”程絮语气弱弱。

程云霈冷哼一声：“现在害怕了？刚才找吃厨娘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生气？”

他是真被气到了。程絮和许凝月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但程絮不如许凝月身体好，看着皮实，实则隔三差五生病，吃东西倒还好，但吃多了会难受。

程絮低头，不敢看师兄的眼睛，也不敢出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还来不及去看来者是谁，程云霈先一步出声—— “叶三公子？”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