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按突发疾病、产后并发症或者意外处理。”
谢必安撇撇嘴:
“那些凡夫俗子,能看出什么?不过死的人多了,又是妇产科这种敏感地方,现在医院里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孕妇不敢住,医生护士也提心吊胆。再这么下去,恐生变数,扰乱一方阴阳安定。”
他顿了顿,那双眯缝的小眼睛看向我,里面闪烁着一种“非你不可”的光芒:
“这事儿,地府不好直接大规模介入,容易引起阳世恐慌,也怕打草惊蛇。需要个‘中间人’,懂阴阳,有手段,能混进医院探查,还能…扛得住婴灵怨气冲撞的。”
他的目光在我胸口那枚依旧冰凉沉重的铜钱上扫过,意有所指。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天生半阴半阳,又戴着这枚能锁魂镇煞的铜钱(虽然裂了),对阴气怨念的抗性比常人强得多。
而且我不是地府正式编制,行动相对自由,不容易引起幕后黑手的警觉。
“为什么找我?”
我还是问了一句:“东北地面上,懂行的又不只我一个。”
虽然可能我最能惹事,但未必最适合这种需要隐秘调查的活儿。
“因为你‘干净’。”
范无咎言简意赅,“与本地各方势力牵扯不深。五仙中,胡家清高,黄家…咳,”
他看了一眼旁边竖着耳朵听的黄三爷,“跳脱,柳家避世,白家只医不涉险,灰家…刚被你端了。你无门无派,最适合。”
谢必安补充道:“而且你小子机灵(惹事能力一流),胆大(作死经验丰富),关键时候歪点子多(不按套路出牌)。这案子透着邪性,常规法子估计不好使,就需要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
我:“……”
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报酬呢?”
一直安静旁听的黄三爷突然插嘴,小眼睛放光:
“这可是玩命的活儿!没点好处可说不过去!”
他倒是挺会替我“争取权益”。
谢必安嘿嘿一笑,从另一只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随手抛给我。
我接住一看,是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木、触手温润的黑色令牌。
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的“令”字,背面则是交叉的哭丧棒和勾魂锁图案,隐隐有阴司法则的波动流转。
“阴司‘临时协查令’。”
谢必安说道:
“持此令,在案情相关范围内,可调动当地城隍庙部分阴兵鬼差协助,必要时可开启小型鬼门关通道逃生,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遮掩你的生人阳气,方便在医院那种地方活动。案子结了,令牌收回。另外…”
他搓了搓手指:“地府经费也紧张,香火钱是没有的。不过,若能查明真相,解决祸端,避免更多死伤,这份阴德,自会记在你的账上。对你日后…有好处。”
阴德?
这玩意儿虚无缥缈,但对我们这种常走阴阳的人来说,确实比真金白银实在,关键时刻能挡灾消厄。
而且那块“临时协查令”听起来挺实用。
我掂量着手里的令牌,冰凉温润的触感让我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些。
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