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那枚光芒大盛的子钱,如同被烧红的铁块猛地浇上了冰水,发出“嗤啦”一声刺耳的哀鸣!
裂口处疯狂流转的暗红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变得明灭不定!
一股深入骨髓、仿佛灵魂被撕裂的剧痛,顺着子钱裂口狠狠撞进我的意识深处!
“呃啊——!”
这一次的惨叫,是我自己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惊骇!
我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那股恐怖的黑色波纹狠狠扫飞出去!
人在半空,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的剧痛和冰冷之中!
扑通!
身体重重地摔在离水潭十几米远的烂泥滩上,溅起大片泥浆。
胸口剧痛,眼前发黑,喉咙里全是腥甜的铁锈味。
子钱裂口处传来一阵阵痉挛般的抽搐和哀鸣,里面的“邻居”显然也遭到了重创,传递出的意志充满了痛苦和…
一丝被彻底压制、如同蝼蚁面对山岳般的恐惧。
水潭中央,那巨大的漩涡缓缓平复。那只露出一角的巨大黑棺,无声无息地沉入了浑浊的水底,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水面上残留的剧烈涟漪和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古老威压,证明着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并非幻觉。
岸上,死一般的寂静。
赵铁柱、狗剩、二牛…几个人如同泥塑木雕,瘫在冰冷的泥地里,裤裆湿透的早已冰凉。
他们看看水潭中心那缓缓平复的巨大漩涡,又看看不远处烂泥里那个蜷缩着、浑身是血和泥、生死不知的身影,大脑彻底宕机。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黑棺材…是什么东西?
姜九阳…把水鬼撕了…吃了?
然后…被棺材打了?
他…还活着吗?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死死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比刚才面对老水鬼时更甚百倍!
那黑棺带来的,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抗拒的渺小感和绝望感。
“咳…咳咳…”
烂泥里,我猛地咳出一口带着泥浆的血沫子,剧烈的疼痛让我蜷缩得更紧。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浑浊的水底,费力地向上挣扎。
胸口子钱裂口处传来的剧痛和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
刚才那一下,差点把我和里面的“邻居”一起报销了。
“九…九阳兄弟?”
赵铁柱最先反应过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连滚爬爬地往我这边挪,“你…你没事吧?”
“死…死不了…”
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我费力地撑起半边身子,抹了把脸上的泥和血,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已经恢复死寂、却仿佛隐藏着无尽深渊的水潭。
那黑棺…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比百年老水鬼还邪门百倍!
仅仅是露了一角,散出一丝气息,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胸口这“邻居”刚才还凶焰滔天,见了那玩意儿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刚…刚才那…那棺材…”狗剩也哆嗦着爬过来,脸色惨白如纸。
“闭嘴!”
我低吼一声,打断他。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双腿发软,胸口剧痛,一个踉跄又差点摔倒,被赵铁柱眼疾手快地扶住。
“扶我…回屯子…”
我喘着粗气,感觉肺里像塞满了玻璃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