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散去,五个奇形怪状的身影,带着浓郁的妖气、仙气(?)和浓得化不开的怂包味儿,趔趄着出现在半空!
左边,一个顶着乱糟糟黄鼠狼脑袋、穿着件油光锃亮员外袍的瘦高个,正是黄三太爷!
只是他此刻那身引以为傲的“仙气儿”袍子,被佛光燎得焦黑一片,好几处还冒着青烟,屁股后面那条蓬松的大尾巴,毛都秃噜了一半,焦黄卷曲,狼狈不堪。
他爪子死死捂着自己烧秃的尾巴根儿,尖嘴猴腮的脸上满是肉疼和后怕,绿豆小眼惊恐地扫视着莲台上金光万丈的菩萨和辇上那位幽雾缭绕的大帝,腿肚子明显在哆嗦。
中间靠左,一个穿着破旧明黄马褂、顶着颗油光水滑刺猬脑袋的矮胖子,是白老太太!
她手里那根标志性的、盘得锃亮的枣木拐杖,此刻杖头那颗绿油油的宝石都裂了条缝!
她圆滚滚的身体缩成一团,绿豆眼瞪得溜圆,看着菩萨脑后的光轮,小短爪子紧紧抱着拐杖,嘴里无意识地念叨:“哎呦喂…要了亲命了…这…这佛光…太…太霸道了…老婆子的老腰啊…”
中间靠右,一个顶着硕大蛇头、穿着墨绿长衫的阴鸷汉子,柳七爷!
他那张长脸上,几片焦黑的蛇鳞翻卷着,丝丝缕缕的黑气正从伤口里冒出来。
他阴冷的竖瞳死死盯着地藏王,嘶嘶地吐着信子,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但更多的是忌惮!
他盘踞的身体微微后缩,显然刚才那一下佛光灼烧让他吃了大亏。
右边靠左,一个顶着灰老鼠脑袋、穿着脏兮兮灰色道袍、贼眉鼠眼的老头,灰八爷!
他手里那杆油光水亮的黄铜烟袋锅子,烟锅都瘪了一块!
他一边心疼地摸着烟袋锅子,一边惊恐地左顾右盼,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随时准备开溜的架势。
右边,一个顶着毛茸茸狐狸脑袋、穿着粉色宫装、身段妖娆的女子,胡三太奶!
她那张妩媚的狐狸脸上,一边毛茸茸的耳朵尖都被烧焦了,卷曲发黑,原本顺滑的皮毛也显得凌乱不堪。
她心疼地摸着自己焦黑的耳朵,媚眼如丝地瞟了一眼辇上的酆都大帝,又赶紧缩回来,对着莲台上的菩萨,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媚笑:“哎呦…菩萨您老人家…消消气…消消气嘛…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您看我这耳朵…多可惜…”
五仙齐聚!
就是出场造型…实在有点磕碜。
一个个灰头土脸,毛焦皮卷,跟刚从火灾现场逃出来似的。
那点妖仙之气,在菩萨佛光和酆都帝威面前,渺小得可怜。
“哈哈哈!”
老道那点残魂在灰雾里发出嘶哑的狂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得意,“瞧…瞧见没…秃驴…老子的…老伙计…们…够…够意思吧!给…给老子…顶…顶住!”
“顶你奶奶个腿儿!”
黄三太爷第一个跳脚,捂着秃尾巴,尖声骂道。
“张守一你个老瘪犊子!坑死你黄爷了!这是地藏王菩萨!酆都大帝!你他妈让老子顶?!拿头顶啊?!老子的尾巴!我的毛啊!”他心疼得直跺脚。
“就是就是!”
白老太太抱着裂了的拐杖,小短腿直抖,“老身攒了几百年的功德!这一下差点全交代了!张疯子!老婆子跟你没完!”
柳七爷阴冷地嘶嘶两声,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怨气快凝成冰了。
灰八爷小眼睛乱瞟,烟袋锅子护在胸前,随时准备跑路:“老…老张头…你…你行!你真行!这…这趟浑水…八爷我…蹚不起!告辞!”说着就想溜。
胡三太奶则是对着菩萨和帝辇方向,扭着腰肢,抛着媚眼(虽然耳朵焦了效果大打折扣):“菩萨息怒…大帝息怒…小狐就是路过…路过…您二位继续…继续…”
脚下却在不着痕迹地往孟婆汤锅子那边挪。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老道召来的强力外援,还没开打,先被佛光燎成了非主流,内部已经开始互相甩锅+准备跑路。
莲台上的地藏王菩萨,脸上那悲悯的表情似乎都僵了一下。
显然,他也没料到召唤来的会是这么五个活宝。
脑后光轮微微一滞,那漫天飞舞的金色锁链也顿在了半空。
辇上的酆都大帝,笼罩在幽暗雾气中的身影似乎…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手里捏着的白玉酒盅送到雾气笼罩的嘴边,像是…闷了一口?
看戏看得挺乐呵?
“一群…没…没卵子的…怂…怂货!”
老道气得在灰雾锁链里直扑腾,残魂更虚了,“平…平时…吹…吹得…天花…乱坠…关…关键…时…时刻…掉…掉链子!老…老子…白…白养…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