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了，又回来了，而我早已在终点等他。」

——

季昀今天不太对劲。

他醒来时，瞳孔收缩得比平时快，呼吸频率提高了15%，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这是恐惧的反应。

我假装没发现，像往常一样拿走他的眼镜，说那句说过无数次的台词："今天别戴了。"

他耳尖红了，但这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紧绷的血管。

他记得了。

这个认知让我的指尖微微发麻，终于，第一次循环的记忆开始渗入他的意识。

我本该感到麻烦，却莫名兴奋起来。

早餐时，他故意换了右手拿叉子，眼神闪烁得像受惊的鹿，我配合他的表演，伸手抹去他嘴角并不存在的面包屑，指尖在他皮肤上多停留了半秒，感受他脉搏的加速。

"并购案...很复杂吗？"他试探地问。

我差点笑出声。多可爱的尝试啊，以为改变对话就能改变结局。

"有点棘手，但能解决。"我啜饮咖啡，注视着他切割煎蛋的动作和上次分毫不差，连叉子刮过盘子的角度都一样。

他低头时，后颈的脊椎骨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像一串待解的密码，我绕到他身后抱住他，雪松香气笼罩他的瞬间，他全身肌肉绷紧，像被天敌锁定的猎物。

"你只需要做你的季编辑就好。"我贴在他耳边说，"其他事情交给我。"

比如你的死亡，比如我们的永恒。

——

我故意把保险确认邮件留在电脑里。

出门前，我调整了屏幕角度，确保他只要走进书房就一定能看到，那封邮件的发送时间设置在今早9:15——刚好是他惯常查看邮箱的时间。

保险金两千万，受益人是我的名字，生效日期今天零点。

多么完美的谋杀动机。

我坐在公司的监控屏幕前，看着他跌跌撞撞冲进书房，手指发抖地翻找抽屉。

当他发现那些医学笔记时，嘴唇颤抖的样子像幅名画。

荧光笔标记的段落是我精心挑选的：「钾离子过量导致的心肌抑制」、「无明显外伤的窒息征象」……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些笔记其实是我第一次循环时写的。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只要伪装成心脏病发作，就能让他死得轻松些。

现在我只想看他挣扎。

——

下午三点，送花人准时到达。

我通过门禁摄像头看着他开门，脸色苍白地拒绝签收："抱歉，送错了。"

多有趣的尝试啊。

五分钟后，我拨通他的电话："花不喜欢吗？"

"我...我对白玫瑰过敏。"他声音发紧。

我故意沉默两秒，然后抛出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植物园约会，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紧接着是慌乱的辩解："我开玩笑的，花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