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看看。”
周围几个人扭头看过来。
我笑了笑:“老师,这是我昨晚写的错题总结,还没背熟,就想多看一眼。”
她说:“规定不允许。”
“我知道。”我语气没一点波动,“您要是担心是答案,我可以当面撕了。”
说完,我当着她的面,把那片纸抽出来,三下两下揉成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点点头:“进去吧。”
我走过探测门,滴的一声,绿灯常亮。
没回头,但耳朵一直竖着。确认没人追出来喊“等等”,才真正放松肩膀。
站在楼道口,阳光斜照进来,打在瓷砖地上一片金黄。我闭上眼,开始过脑内的东西。
第一类:函数恒成立问题,分离变量优先,注意定义域挖坑;
第二类:立体几何建系三步走,先找垂直关系,再定坐标原点,最后验法向量方向;
第三类:数列求和错位相减,写完通项要验n=1、n=2是否成立……
一道道题型像幻灯片似的在脑子里翻页。每一种我都对应了一道经典例题,连答题节奏都预演过三次以上。特别是第17种参数方程法,我甚至记住了它在2005年全国卷二里出现时的出题风格——先给个椭圆,再套个向量条件,最后让你证范围。
睁开眼时,呼吸已经稳了。
外套口袋里还有一张巴掌大的便签,上面只写了五组核心公式,字体工整,完全符合可携带标准。这是我用来应对突发记忆卡壳的保底工具。
我不需要它了。
但我留着它,因为规则允许的东西,才是最安全的武器。
楼道尽头传来脚步声,一群监考老师正往各考场分发试卷袋。张建军也在其中,手里拿着点名册,朝二楼走去。
我站在原地没动。
他经过我面前那间教室时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门牌:高三(8)班。
他也记得这个考场。
但他不知道我会来。
更不知道,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被一句“雷同”就打垮的学生。
我抬脚迈步,走向教室门口。
走廊窗户吹进一阵风,掀动了我的衣角。右手习惯性插进裤兜,指尖碰到那张被撕过的模板残片,边缘毛糙,像被咬断的线索。
阳光落在脸上,有点烫。
我抬头看门牌,漆面有些剥落,但数字“8”依然清晰。
手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