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和冯小蛮缠绵到日上三竿才起。
两人手拉着手,晃晃悠悠去到翠寒堂,和其他几位嫔妃一起用罢午膳,早有教坊司在院中搭好了戏台。
赵构斜倚在软榻上,看着几位风格各异却皆天姿国色的妃嫔,听着她们软语闲聊,言笑晏晏,偶尔插科打诨,引得众女掩口轻笑......
只觉得人生惬意,莫过于此!
如此玩乐了一下午,直至暮色渐起,赵构翻了韩秋桐的牌子。
他早嘱咐过冯益,让韩秋桐仍与李幼娘同住芳仪阁,不必挪地方。
晚间,赵构信步而来,阁内早已得了消息,灯火通明,暖香扑鼻。
韩秋桐与李幼娘洗漱已毕,穿着簇新的寝衣,一同在阁门前迎驾,见赵构到来,两女脸上都飞起红霞,齐齐敛衽:
“臣妾恭迎官家。”
“免礼,外面冷,快进去。”
赵构笑着扶起二人,十分有经验的一手一个,搂着便走。
进得阁内,酒水点心已然备下。
韩秋桐心思单纯,几杯暖酒下肚,话便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说着临安趣事。赵构喜她一家淳朴,饶有兴致的应和着。
李幼娘在一旁安静听着,偶尔抬眼,悄悄瞧觑一眼赵构,目光相遇便迅速低下头去,对接下来的事情既期待又害怕。
酒至半酣,烛影摇红,映得人面桃花。
赵构伸出手,穿过韩秋桐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
“呀!”
韩秋桐短促地惊呼一声,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已被打横抱起。
她明媚的脸庞瞬间红透,一双大眼里满是慌乱,身体却奇异的僵住,忘了挣扎。
赵构抱着她,感受着怀中少女轻盈的重量,步履沉稳的走向暖阁深处。
李幼娘呆坐原地,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赵构转过头,目光落在李幼娘身上。
“幼娘,过来。”
“嗯。”
他本是现代灵魂,在网上学了不少奇怪的知识,加之帝王身份,更无顾忌,微醺之下,其中故事,不足为外人道。
只知翌日赵构晨起时,神清气爽,志得意满,特许两位婕妤不必早起去翠寒堂问安。
并感叹“从此君王不早朝”实不赖君王。
至此,除了那位避居深宫的潘德妃,其余六妃皆已承宠。
赵构本打算初四去看看渡晚晴的。
但女子初夜虽然有趣,却颇耗心神,赵构连日劳累,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便想着过段时间再说。
是以,他下午翻了吴贵妃的牌子。
吴贵妃最为妥帖,无需赵构动作,她便能将一切弄得舒服妥帖,自是不提。
......
金历皇统二年,宋历绍兴十二年,
正月初四,下午。
金国咸平府新兴堡地界(辽宁铁岭)。
正值隆冬,天色阴沉,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未有片刻止息,一眼望去,四野皆白。
一条偏僻小道蜿蜒于荒丘之间,积雪深可没膝,已看不清小道轮廓。
小道上,一个马队顶风冒雪,艰难前行。
马队约莫四十来人,三十几匹驮马,每匹马的马背上都驮着捆扎得严严实实、覆着积雪的货物。
马蹄深一脚浅一脚的陷在雪窝里,发出噗噗声,夹杂着赶马伙计偶尔的吆喝,算是这荒原中唯一的生机。
马队运送的是正宗的“白山货”:辽东参,以及貂、狐、貉、鹿等各类皮子。
此等货物在北方价贱,若过了淮河,运至宋境,其利可翻数倍。
然而南北路途遥远,关山阻隔,卡哨林立,兼之如今宋金对峙,盘查极严。
若无门路,这走私的营生,根本做不下去。
队首一人,约莫四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裹着一件半旧不新的羊皮袄子,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前方探路,一边不时回头照看队伍。
他目光掠过队伍中的某人时,总会下意识的皱眉,眼底闪过带着厌恶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