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一声慵懒的声音响起。
“有事?”
小鱼听到这声音瞬间酸了鼻子。
“没…没有。”
一声轻笑,
“那你干嘛?想我了?”何景涛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侧着身子。
短暂的沉默,小鱼没有说话,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还是被听了出来。
“哭了?”
“……”
“徐小鱼,你说话!”对面语气沉了下来。
“没别的,只是心情不太好。”
“大半夜的,这样还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怎么了?”
“打雷了,睡不着。”小鱼没有说实话。
对面叹了口气说:“那你找奶奶陪你睡。”
“我不要。”小鱼抽了抽鼻子说,“你能不能不要挂电话?”
何景涛皱着眉头,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行,那你好好睡觉。”
良久,对面没再说话,他把手机放在枕边闭上了眼。
小鱼隔着话筒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仿佛他就在身边。
她平静了下来,那些围绕着身体的黑色的雾霭,纷乱的思绪,脑海中不断闪过的记忆片段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代的是柔和的充满安全感的幸福光晕。
她听着这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秋收冬藏,天空中洒下了粒粒冰晶,推开窗,大地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下雪了。”吕芳菲兴奋地拍打着床上的小鱼。
她昨天找小鱼补习功课,太晚了就没回去直接过了夜。
小鱼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望向窗外,粒粒雪花透过缝隙飘了进来,落到手臂上融化成小水珠。
她身体抖了下,赶紧套上大衣保暖。
吕芳菲开门走到阳台,外面传来了声短促的汽笛声。
她朝里面喊:“走了走了,我爸来接了。”
小鱼匆匆忙忙收拾着书包,检查了一遍文具用品,今天是最后在学校的一天,要进行期末考试。
她跑到楼下,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男子,说:“叔叔好!”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吕芳菲扑了过去说:“爸,怎么来这么早?”
他说:“这不是最后一天了么,早点准备总没错的,怕你们起不来。”
吕芳菲说:“闹钟定了好几个了不会的。”
他单手开着车,另一手拎了个袋子到后座。
吕芳菲打开袋子把温牛奶拿了一瓶给小鱼。
小鱼说:“谢谢。”
两人准时到了考场,教室的座位已经撤出一大半,里面只剩下十来张桌椅。
小鱼照着黑板上的学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她坐下把笔和橡皮擦拿出来摆放在桌面上。
前面那人转身敲了敲她的桌子,小鱼抬头瞳孔微张。
张叙言挑了眉说:“等会儿给我抄抄呗,课代表!”
“不行。”小鱼拒绝得很干脆。
张叙言也不生气,指了指桌上的橡皮说:“能不能借我块橡皮,没带。”
小鱼纠结了会儿,她只有这一块橡皮,想了半天,用边上的尺子给它分成了两半,递了过去。
“谢了。”张叙言勾了勾唇角,转过身去。
考试进行得很顺利,对于小鱼来说没什么难度,直到最后一门的铃声响起,小鱼交上了试卷,走出了教室。
此时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了,寒风吹了,她缩了缩脖子,往校门口走去。
“小鱼。”有人叫她。
小鱼循声望去,身子一僵,陈美莲在铁门外朝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