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涛走进了病房,脚步轻轻地,怕会惊扰床上的少女。
他环顾四周,从靠窗的墙边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到小鱼身边。
小鱼眉头微蹙,手抓着胸口的被单,沉睡着。
何景涛抬手抹去她眉间的褶皱,静静地望着她,眼神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过来了?”
何景涛闻声回头,廖医生步伐急促地走了进来。
他站起身往旁边让了让,空出位置。
小鱼被这声吵醒了,睁开眼,动了动身子。
廖医生看她醒了,说:“你真是运气好,没伤到大动脉。”
小鱼笑笑说:“从小我奶就说我命硬,乡里的野猫有九条命。”
她视线落到一边的何景涛上,朝他伸出手。
何景涛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
廖医生看了眼问:“男朋友?”
小鱼怔了下,摇摇头。
她倒是希望是,可偏偏他们不可能。
廖医生叹口气说:“你们这前脚一个骑车摔了,后脚一个被刀捅了的,我当医生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连带着的。”
小鱼苦笑了声说:“这不让你见识了下么?”
或许是上帝不公,给爱的双方多加了点苦难。
廖医生正了正神色说:“你的伤口恢复的不错,没有感染,注意点术后就行。”
小鱼说:“谢谢医生。”
廖医生看向何景涛说:“一星期后回来拆线,伤口不要碰水,护理不好会留疤。”
何景涛认真听着。
他又讲了些注意事项,说完就出了病房。
小鱼勾了勾嘴角,看着何景涛说:“还好你没事。”
何□□眼底腾升一抹怒意,说:“以后不要自作主张,谁让你救我的?”
小鱼望着他的眼睛,底下黑了一圈说:“你是我的亲人。”
救你,是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血脉,我们彼此吸引,又相互靠近,少了任何一方都不完整的。
何景涛顿了下说:“傻,别这样干了。”
小鱼说:“不会了。”
这刀就算是还了他这些年的情,从此轻松、自由。
何景涛给她办了出院手续,接回了家里。
屋子里亮堂堂的,窗帘被完全打开,空气里弥漫着的淡淡烟草味。
何景涛走到玻璃窗前,摁下开关,往外推开了窗。
门开着,两边的空气对流,霎时就冲散了许多。
小鱼的背后上的衣服隐隐有点磨着,不自在的扯了下。
何景涛看到她这个动作,立马制止道:“别碰那边。”
小鱼抬眼看了他说:“衣服有点紧。”
她的背上缠了白色的纱布,往外顶着布料,走动的时候会磨着背部的伤口。
何景涛皱着眉,走到衣柜边,拿出自己的短袖扔了过去。
“你换我的宽松些。”
小鱼低头看,一件灰色的上衣,中间还印了字母。
她顿了顿,拿着衣服,走向浴室。
墙上有面全身镜,旁边是洗漱台。
她把衣服放在台上,走到镜子前,褪去裙子。
侧了下身子,她扭头看见背上的白色纱布,包的完全,看不见伤口的模样。
她拿起何景涛的衣服从头套了上去,很宽松,毫不费力就穿上了。
衣服很长,到膝盖上方遮住了她的屁股,带着洗过的让人安心的香皂味。
何景涛见她出来无意识地瞥了眼光溜溜的细腿,又迅速移开目光。
小鱼拿起桌上的手机,好几条小姑的未读消息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