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扶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曾嵌着“天道罗盘”——那个系统赋予的、能感知任务、监控灵力、连接数据的核心装置。

现在，它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灰扑扑的，没什么光泽，像块路边捡的石头。

“这是……？”他问。

“哦，那个罗盘。”苏小暖从他衣袋里掏出那块玉佩，“那天你昏倒后，它就变成这样了，我怕丢，就收着了。虽然没用了，但留个念想嘛。”

姜凡接过玉佩，指尖轻抚。它确实没了光芒，没了数据流，像一块死物。

可当他闭上眼，却忽然“看见”了——

远处山林中，灵力如溪流般缓缓流淌；

镇外河边，一只觉醒的水妖正在教幼崽捕鱼；

归剑阁的竹林里，叶红鱼一剑斩出，剑气与风共鸣；

寒渊书院的讲堂上，洛清寒的声音，如钟磬回荡。

他“听”见了世界的呼吸。

他睁开眼，震惊：“我……还能感知世界脉动？”

苏小暖歪头：“啊？你能感知啥？这玉佩早废了呀。”

姜凡没说话，只是握紧了玉佩。

他忽然明白——天道罗盘没消失，它只是“降级”了。

不再是系统工具，不再有任务提示，不再监控一切。

可它，却成了他与世界之间的“感应器”——

不是靠数据，而是靠心。

他不再需要系统告诉他“哪里有任务”“哪里有危险”。

他能“感觉”到——哪里灵力紊乱，哪里人心浮动，哪里，需要他。

这才是真正的“觉醒”。

傍晚，叶红鱼的飞剑传书再次抵达。

信上只有两行字——

姜凡看着信，笑了。

他把玉佩挂在腰间，对苏小暖说：“小暖，我得出去一趟。”

她没拦他，只是点点头：“去吧。不过——”她递来一个药包，“记得按时喝药，别以为没系统管你，就能乱来。”

他接过药包，郑重收好，像接过最珍贵的法宝。

他走出院子，抬头望天。

九霄界，无系统，无任务，却有江湖，有山河，有等他的人。

他轻声道：“这次，我不再是‘玩家’，也不是‘救世主’。我只是姜凡。”

“但我，依然——愿护这世界，如护你一般。”

风起，衣袂飘动。

他踏步而出，走向那片没有任务标记，却充满生机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