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塘周边已经埋了八个这种发射点。只要进那个圈……”
徐亮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那就让那些杂种尝尝电击的味道。”
对付商业竞争,这手段确实黑。
但对付那种想要绝你户口、下三吨氰化物的畜生,讲法律?那是给自己找坟地。
哪怕知道用不上,那也得准备齐全。
朱立生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向远处海面一号塘的方向。
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没有了鱼。
那里现在就是一个巨大的、张开了嘴的捕兽夹。
“监控室那边处理好了吗?”朱立生问。
“处理好了。线路做了手脚,给对方留了个‘后门’。”
朱立生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
“把最近的那个探头线路切到我手机上。”
“我倒要看看,还真有不怕死的敢来!”
……
羊城市区,珠江边的某栋高档别墅。
厚重的遮光窗帘把阳光隔绝在外,房间里昏暗得像个囚笼。
黄乐瑶赤着脚坐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身上还穿着那件皱巴巴的真丝睡衣。
她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死死抵在膝盖骨上,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手机就在脚边,屏幕的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从早上那通电话打完到现在,整整六个小时,她一口水没喝,一粒米没进。
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又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脑子里全是父亲在电话里那句咬牙切齿的“绝户计”,还有那两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字眼——“死尸”。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亲爹。
一边是掌握着家族命脉、甚至可能是唯一救星的男人。
她选了后者。
这种背叛感带来的痛苦,比昨晚光脚走在沥青路上还要疼上一百倍、一万倍。
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该干什么!
“滴——”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黄乐瑶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整个人猛地哆嗦了一下。
她颤抖着手抓起手机。
不是朱立生的消息。
是一条新闻推送:《羊城警方破获特大走私案……》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更深的绝望。
她把脸埋进臂弯里,眼泪无声地渗进睡衣布料里。
如果今晚真的出了人命……
如果爸爸真的被抓了……或者朱立生的鱼真的全被毒死了……
不管结局是哪一种,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黄家大小姐,在那通电话拨出去的一瞬间,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