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霄一走,黎戈耳根子还没有清净多久,洞内又来一位不速之客,正是之前惨败在黎戈手下的赫连敏。
黎戈:……
你们赫连一家干脆今日全搬到万仙门算了。
方一见到黎戈,赫连敏无神的眼生出两道精光:“我不服上回的比试,你要是有点血性,敢不敢在和我比上一场!”
黎戈略一蹙眉,但手上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乌龙出鞘,同另外一条银蛟缠斗在一起。
这两条野兽杀得兴起,却应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老话,不过瞬息,洞府内变多了数道裂口,尘土泥灰簌簌地往下掉,底下的二人戾气外显,竟是半点脏污都没有沾染上。
黎戈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新家,厉声开口:“滚外面打去。”说着,长生剑闪过雪亮的光,骤然发力,恰似狂风般扑在赫连敏的刀上,连人带刀地甩出门外。
赫连敏刚好退到一棵古树下,借树干瓦解黎戈剑的力道,紧握刀柄朝黎戈弹射过来。
他杀气全露,黎戈面上无惧,悍然持剑而上,心里却觉得有几分怪异。
赫连敏进步未免太快了些,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是上回的赫连敏无法比拟的,这才不过几月,就取得惊人的突破,实在骇人。
想到这里,黎戈的瞳孔微缩,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种事情着实有趣,之后的日子,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会无聊了。
半炷香后,黎戈收了剑,面色不虞地揪起被他剑气震晕的赫连敏后领,一脚把他踹下山门。
他收回刚才的话,赫连敏的能力貌似是被什么东西暂时拔高了一个境界,没过多久就失去效果打回原形了,他还不如去申请几个金丹期的傀儡每天同他对打。
虽然不知道赫连敏来找自己干仗的理由,但这不影响黎戈嫌他太弱没了厮打的乐趣。
干脆果断地请人下山,落个眼不见为净的好。
事实上,赫连家的可能真就八字克他,赫连霄沉浸在学识的这段时间,赫连敏可谓日日上他山头来同他斗狠。
出乎意料的是,赫连敏特殊的进阶并非昙花一现,随着比试的时间拉长,黎戈越有体会,感受出这赫连敏在变强。
当然,杀意也是一天比一天剧烈。
黎戈第二次遇到这种脱离原书剧情的人物,一时辨不清凶吉。
莫不是这世界非要让他染上赫连家的血脉才算满足。
到了第五日,黎戈透支了大半灵力这才险胜,一拳呼在赫连敏的太阳穴上,赫连敏瞳孔涣散,眼前闪过白的,黑的,花的一片,直愣愣地躺在地上,黎戈快速平息体内还在暴动的灵气,神色淡淡地拎起赫连敏的一条腿,打算把他拖下山随便找个地方丢了。
“黎戈!你在做什么!”一连在炼丹室呆了好几天的赫连霄一回居所,就看见洞府前的花草树木被摧残得一塌糊涂,更不要说洞府门口那几道新旧叠加深度可怖的裂口。
他还来不及生气,就看见黎戈拖着一个人在走,脸上的阴鸷疯狂还未散去。
“额,其实也不是我要说你,你在洞府门口处理尸体,多少有点不礼貌吧。”赫连霄瞅见那具疑似尸体的尸体,咽了咽口水,嚣张的气焰散了大半,稍稍缓和了语气,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人没死,只是晕了。”黎戈平淡道,“你真应该给自己去炼一副治眼疾的丹药了。”
赫连霄凑近一点距离,探头看清躺在地上的是还在喘气的赫连敏后:“怎么,你换个姓赫连的开揍了?”
“送上门的我不揍白不揍。”黎戈道。
赫连霄哑了嗓子,站在一旁目睹黎戈拖着赫连敏下山,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兔死狐悲,还是幸灾乐祸。那赫连敏虽说是他同族,还是侄子辈的晚辈,但和他也谈不上亲厚。他们这批人被赫连昭压了一辈子,再天才也只能泯然众人。心胸不那么宽厚者,暗戳戳地将发泄的心思丢赫连霄头上。
直到赫连霄清醒过来,才发觉那批人从小极其明显的鄙夷和轻蔑,说到底也是非常浅显且生硬的。赫连霄除了路过赫连敏这批人时翻个白眼,也没有其他想法。在这个古怪的世界里面,连恶意都显得寡淡无味。
最多是衣服的一处绣花被勾掉了丝,有时风一吹就擦得人难受,却怎么都拔不掉这根碍眼的丝。
现在,这根丝飘黎戈袖口上了,痛苦没有消失,却平分了。这是第二天赫连霄蹲角落看战况时得出的结论。
第二天
第三天
……
这根丝成了鞭子,赫连霄被抽得苦不堪言,每次他想安静的一个人呆在房里整理手札时,赫连敏就会不请自来,乒乒乓乓地和黎戈打成一团。
如果只是声音那也就罢了,赫连霄兜里的隔音符够用,关键这两一打起来就会分不清场合,尤其是赫连敏,每次都不请自来地往洞府一钻,举起刀就是几道刀气过来。震得赫连霄的居所也要颤几下,有些没摆好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赫连敏刚一开口:“我不服上回的比试,你要是有点血性,敢不敢在和我比上一场!”
赫连霄就出了院落,朝赫连敏骂道:“狗东西,你没完了是吧,没事情做你就去御兽司找个清洁的活。”他骂的龇牙咧嘴,全然是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还是你贱得慌,非要来找揍才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