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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帝王和他的禁忌月光 > 帝王托孤

帝王托孤(1 / 2)

 太初二十七年,深秋。

七年,足以让一个稚气未脱的太子,成长为一位气势日渐沉凝、眉目间已具帝王威仪的储君。萧胤身量拔高了许多,已经与父皇比肩,深紫色的眼瞳愈发深邃难测,偶尔流转间,带着一种冷厉的锋芒。

他早已参与朝政,手段日渐老练,朝臣敬畏,唯有一双眼睛,在望向宫外某处时,会不经意间泄露出深埋的、未曾熄灭的执念。

七年,亦足以让许多事情改变。皇帝萧霈积劳成疾,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竟引动沉疴,病情急转直下,不过旬月,便已至油尽灯枯之境。太医院束手无策,紫宸殿药香日夜不散,沉重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宫廷。

萧胤日夜侍奉榻前,眼底布满血丝,面容冷峻,处理紧急政务的同时,心却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他担忧父皇,但另一种更隐秘的不安,随着父皇病情的恶化,日益滋长。

这日深夜,紫宸殿灯火通明,却静得可怕。御榻上的皇帝气息微弱,面色灰败,偶尔睁开眼,目光也已涣散。

殿外秋风凄紧,摇撼着窗棂,发出呜呜的悲鸣。

忽然,一阵极轻微、却极清晰的“嗒……嗒……”声,自殿外廊下由远及近,不疾不徐,敲破了死寂。

那声音……

萧胤猛地抬起头,深紫色的瞳孔骤然缩紧!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七年了!整整七年,他再未听过这独特的、玉杖叩击地面的声音在宫中响起!

所有侍立的宫人内侍也都屏住了呼吸,惊疑不定地望向殿门。

沉重的殿门被无声推开。

秋风卷入,吹得烛火一阵摇曳。

一道清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依旧是月白色的袍服,宽大更甚往日,空荡荡地罩在身上,愈发显得形销骨立。墨发尽数挽起,以一根简单的乌木簪固定,露出清晰苍白的下颌线条。

那双曾盛过星月的眼,依旧被素白绸带严密覆着。

他手中那根青玉杖,光滑依旧,在摇曳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七年岁月,似乎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沉淀下更深的寂静与疏离。他站在那里,玉杖轻点,步履平稳地走入这帝王寝宫。

萧胤豁然起身,死死盯着那抹身影,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皇叔!他竟来了!

萧霁并未转向任何人,径直走向御榻。他的步伐精准无误,绕过殿中器物,直至榻前三步远处,方才停下,微微躬身,声音平静,一如许多年前:“臣弟,参见陛下。”

榻上的皇帝萧霈仿佛被注入了最后一剂强心针,涣散的目光悄然凝聚,吃力地转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他颤抖地伸出手,嘴唇翕动,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长钰……你……来了……”

“是,臣弟来了。”萧霁微微颔首。

皇帝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弟弟的身影,浑浊的眼中涌出泪光,混合着无尽的心痛、愧疚与不舍:“七年……委屈你了……”

“皇兄言重。”萧霁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丝毫怨怼。

皇帝深吸一口气,似乎积蓄着最后的力量,目光转向跪在榻前的萧胤,又缓缓移向静立的萧霁,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拟旨……”

侍立一旁的翰林学士即刻上前,屏息研磨。

皇帝一字一顿,艰难开口:“朕……疾殆不起……皇太子胤……仁孝天成……睿智夙成……宜柩前即皇帝位……然念其年少……朕之忧深……特晋封十二弟翊王霁为摄政王……辅弼新君……统理朝政……文武百官……听其节制……如朕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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