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零零散散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他们齐声道:“在这儿!”
周海继续道:“昨夜的火没放成,今天,我们屠了这南城门!给我们陇西原家大公子接风洗尘!”
说罢,周海拎着刀,向城门上一抛——
刀刃高高抛起,精准地刺中城楼上一个兵卒的眉心,兵卒倒栽而下。
京城的兵卒常年养尊处优,根本不是陇西那土匪一样的兵卒可以比拟的,京城的兵卒一哄而上,陇西的兵痞抽刀直刺,仿佛农家五月割小麦,一镰刀下去,一捆小麦堆在一旁。
刘连云跑到了霍天德的营房里。
“霍指挥,怎么办?咱们的兵打不过他们!”刘连云擦了擦汗,结果擦到了额头上的血,登时吓得快翻白眼翻过去。
“我让人传信给洪尚书了。”霍天德说完,又急躁起来:“锦衣卫呢?”
“锦衣卫死了,昨晚我亲眼看见的,穿着曳撒拿着绣春刀的锦衣卫,被三个陇西土匪围着杀了,飞骑上将赶去救人,但没来得及。”刘连云说。
霍天德又问:“对了,飞骑上将呢?”
刘连云说:“他家里还有个人,怕出事,应该回家去看了。”
“应该的,应该的。”霍天德本来非常看不上这冀州来的土包子,但眼下,似乎只有这土包子能救自己的命。
又等了几息,霍天德又问:“卫将军住在哪里?他什么时候过来……”
霍天德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马匹嘶鸣,“飞骑上将”来了。
卫少渊看到南城门口乱作一团的兵卒,他轻轻呼了一口气,接着,他低头,俯在踏雪耳边:“踏雪,我会杀光挡在你面前的所有人,但你要不停的跑,知道吗?”
踏雪喷了喷鼻息,仿佛明白了他的信号。
卫少渊再次拉紧缰绳,踏雪前蹄高高扬起,顺脚踩死两个挡路的兵卒。
卫少渊陌刀一挥,管他陇西兵还是京城兵,现在于他而言,都是挡路的杂碎。
刘连云和霍天德急忙从营房内跑出来:“飞骑上将在此,尔等岂敢放肆!”
周海顺手砍死一个兵卒,他摸了摸嘴角的血,随后,又给身边的程大程二使个眼神——
泰总兵不想对上飞骑上将,他们今日,主要的就是拖延飞骑上将。
只要拖延上一个时辰,他们的人守在积沙关,从京城快马出发,一个时辰足矣到达。只要总兵到了积沙关,届时,便有千军万马来相助,即便这飞骑上将能比拟那霸王之勇,也难以一人抵挡万军。
他们这三百人,能拖上飞骑上将一个时辰即可。
程大道:“飞骑上将当真是神速如飞,我等刚砸了芙蓉园,你就杀过来了。”
卫少渊准确地看到了这人,他握紧缰绳,单腿跨过马鞍,身体向右斜下,连着几脚踩上兵卒的肩膀,陌刀从上劈下,程大脖颈喷出的血洒在了京城兵卒的脸上。
踏雪嘶鸣一声,它不安地抖了抖蹄子,感觉路不好走。
卫少渊再次飞身上马,但很快,新的问题阻碍了他。
几个陇西兵好杀,但京城的兵卒很胆小,刚刚程大的血喷在他们脸上,他们居然被吓的一动也不动。
卫少渊只好扭头,看向刘连云:“我要出城,我的人被抢走了,我要去夺回来。”
刘连云“啊”了下,没明白什么意思。
霍天德却很快明白了,他大声道:“将士们,退后,你们只会成为飞骑上将的掣肘!快!退后!”
京城的兵卒们缓缓退下,刚刚被血吓到的兵士,也被同伴拉着拖着退开。
周海和程二见状不妙,立刻道:“抱住他们!抱住马蹄!”
其余陇西马匪纷纷清醒过来,没有由着京城的兵卒退下,而是反刀架在京城兵卒的脖子上,试图以此为人质,逼卫少渊停下。
卫少渊见状,二话不说,直接用刀将此扎了个对穿。
毒蝎子和毒蛇一人抱住踏雪的一只马蹄,踏雪高高扬起前蹄,又踩下,毒蝎子和毒蛇瞬间肝肺具裂。
踏雪的后蹄子一扫,这兄弟二人的尸体被推到护城河里,瞬间晕染出两片血红色。
周海见状,眼球一转,立刻说起其他来:“这位将军,我们总兵连踹了沈筠左胸口三脚,把他踹到吐血,又用刀把折断了他的双腿……”
砰——
周海的话没有说完,陌刀自他命门劈下,周海人形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