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啥…啥意思?”
“那玩意儿,是剥皮阎罗用自身魔功和无数婴灵怨念炼化的本命邪胎!至阴至邪!凶戾无比!”
柳前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你那‘房客’…是够邪门,够霸道,硬生生把它吞了当补品…可这补药,太猛了!猛过头了!它现在看着是蛰伏了,那是吃撑了在‘化食’!等它把这股邪力彻底消化掉…嘿嘿…”
他冷笑两声,没再说下去,但那意思我懂了。
等“邻居”消化完这顿大餐,实力暴涨,它还能像现在这样“老实”?
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我这个“房东”!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那…那咋办?”我声音有点发干。
“咋办?”
柳前辈斗笠一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或者说老神棍专属)的笑容,“凉拌!先回去睡觉!等道爷我睡醒了,带你去…看个大宝贝!说不定…是解决你这‘房客’,还有那水底魔头的…关键!”
看大宝贝?
我被他这云山雾罩的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但也知道问不出更多了。
这老道,关键时刻嘴比那“镇渊棺”还严实。
回到赵铁柱家那铺着热炕头的偏屋,我几乎是把自己摔在炕上的。
身体累,心更累。
从昨晚到现在,跟水鬼干架,看天雷劈棺,被子钱吞邪婴,进派出所唱大戏,还被个警察头子记恨上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比我在筒子楼锅炉房撞见王叔还刺激。
胸口那子钱贴着皮肤,冰凉依旧。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那狰狞的裂口。里面那股饱食后的蛰伏力量,似乎…真的比之前更沉凝,更深邃了。
像一头吃饱喝足、正在黑暗中舔舐爪牙的凶兽。
柳前辈说要带我看大宝贝…到底是什么?能解决这邪门“邻居”和水底魔头?
脑子里乱糟糟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
嗡…嗡…
胸口那枚冰凉死寂的子钱,突然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两下!
裂口深处,那股蛰伏的力量仿佛被什么东西从深沉的睡眠中惊醒了!传递出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渴望?!
那感觉,就像黑暗中潜伏的毒蛇,猛地嗅到了猎物鲜血的味道!
我浑身一个激灵,睡意瞬间被驱散大半!猛地坐起身!
怎么回事?
子钱里的“邻居”…它在渴望什么?
我环顾这间简陋的偏屋。
土炕,破柜子,掉漆的桌子…啥也没有啊!
难道是…屋外?
我下意识地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靠山屯早已陷入沉睡,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和远处山林模糊的轮廓。
等等!
派出所的方向?!
刚才离开时,李卫民那怨毒的眼神和那句“走着瞧”…还有他下意识摸警服侧兜的动作…那空空如也的兜…
嗡!!!
子钱的震颤陡然加剧!
裂口处甚至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灼热感!那股渴望的意念瞬间变得无比强烈!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锁定目标的凶戾!
目标…就在派出所!
而且…很近!非常近!
我心脏狂跳起来!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这邪门祖宗…它不会是…盯上李卫民了吧?!